李計劃正在快遞站核對當天的派送數據,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楊淑婷發來的微信。他點開一看,心里瞬間像被重錘砸了一下——朵朵在學校被同學嘲笑“沒有爸爸”,還把同學抓傷了,對方家長索賠了三千塊。
他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朵朵委屈的小臉,心里一陣酸楚和憤怒。酸楚的是,女兒因為他們夫妻的關系,在學校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憤怒的是,那個同學怎么能說這么傷人的話,那個家長又怎么能獅子大開口要三千塊賠償。
他再也無心工作,跟王哥打了聲招呼,抓起外套就往朵朵的學校趕。他知道,這個時候,朵朵最需要的是爸爸的陪伴和保護。
趕到楊淑婷的出租屋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門沒鎖,他推開門走進去,看到楊淑婷正坐在沙發上發呆,朵朵靠在她懷里,眼睛紅紅的,看起來還沒從白天的事情中緩過來。劉剛坐在旁邊,臉色也不太好。
“淑婷,朵朵。”李計劃的聲音帶著急切。
聽到李計劃的聲音,朵朵猛地抬起頭,看到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掙脫楊淑婷的懷抱,快步跑到他身邊,緊緊抱住他的腿:“爸爸!”
李計劃蹲下身,把朵朵抱起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朵朵,對不起,爸爸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朵朵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緊緊摟著李計劃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窩里:“爸爸,他們都罵我沒有爸爸,說我是野孩子,還罵媽媽是壞女人。”
“誰這么大膽,敢罵我們朵朵和媽媽?”李計劃的聲音帶著憤怒,“朵朵別怕,有爸爸在,以后沒人敢欺負你了。”
他抱著朵朵,走到楊淑婷身邊,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心里滿是愧疚:“淑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多花點時間陪伴朵朵,她也不會在學校受這種委屈。”
楊淑婷看著他,眼里滿是復雜的情緒,有委屈,有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那個家長太過分了,竟然要三千塊賠償!”李計劃的聲音帶著憤怒,“這錢我來出,我轉給你。”
“不用了,我已經付過了。”楊淑婷搖了搖頭。
“不行,這錢必須我來出。”李計劃堅持道,“朵朵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
他掏出手機,不管楊淑婷同不同意,直接轉了三千塊錢給她。然后,他抱著朵朵,耐心地問:“朵朵,告訴爸爸,那個同學是怎么罵你的?你又是怎么把他抓傷的?”
朵朵哽咽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課間的時候,浩浩跟幾個同學一起嘲笑她沒有爸爸,還說她媽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朵朵氣不過,就跟浩浩打了起來,情急之下才把他抓傷了。
李計劃聽了,心里更疼了。他知道,這些話肯定是從家長那里傳過來的,大人之間的恩怨,最終卻讓孩子來承受,這對朵朵太不公平了。
“朵朵,你記住,你不是沒有爸爸,爸爸一直都在。”李計劃抱著朵朵,語氣堅定,“以后爸爸會經常來看你,會去參加你的家長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朵朵有爸爸,而且爸爸很愛你。”
朵朵抬起頭,眼里滿是期待:“真的嗎?爸爸,你真的會經常來看我嗎?”
“真的。”李計劃點了點頭,“爸爸以后每周都會來看你,至少兩次,要是工作不忙,還會多來幾次。”
“太好了!”朵朵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緊緊摟著李計劃的脖子,不肯松手,“爸爸,我好想你,我想讓你每天都陪著我。”
李計劃的心里一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下來。他知道,自己虧欠女兒太多了。這幾年,他因為工作忙,因為和楊淑婷的矛盾,因為蘭蘭的糾纏,很少陪伴朵朵,讓她在成長的過程中缺少了父愛。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多花點時間陪伴女兒,彌補對她的虧欠。
劉剛坐在旁邊,看著李計劃和朵朵親密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李計劃是朵朵的親爸爸,他對朵朵的愛和陪伴,是自己無法替代的。可看著朵朵對李計劃的依賴,他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隱隱泛起一絲醋意。
“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劉剛站起身,打破了屋里的溫馨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