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計劃剛把最后一票快遞送到小區門口,手機就響了,是蘭蘭打來的。他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蘭蘭帶著哭腔的聲音:“計劃哥,你聽說了嗎?楊淑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李計劃心里一緊,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雖然跟楊淑婷沒了感情,可畢竟有朵朵這個牽絆,還是怕她出什么岔子。
“她跟那個保安劉剛的事被發現了!劉剛的老婆跑到幼兒園大鬧,罵她是狐貍精,還拿出了劉剛送她的項鏈,現在整個幼兒園都在傳她的閑話,園長還讓她要么跟劉剛斷干凈,要么辭職!”蘭蘭的聲音帶著后怕,“計劃哥,你說……你說我會不會也落得她這樣的下場?哪天你媽知道了,或者楊淑婷找來,是不是也會這樣鬧,讓我也沒臉見人?”
李計劃這才明白蘭蘭的恐懼——楊淑婷的遭遇,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她自己的處境。她跟李計劃在一起快一年,始終見不得光,現在聽到楊淑婷被當眾羞辱、面臨失業,心里的不安徹底爆發了。
“不會的,蘭蘭,你別多想。”李計劃趕緊安撫,“你跟楊淑婷不一樣,我不會讓你受那種委屈的。”
“不會?可你到現在都沒跟你媽說咱們的事,也沒跟楊淑婷徹底了斷,你讓我怎么信你?”蘭蘭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委屈和不滿,“我昨天跟我閨蜜打電話,她說我就是在自欺欺人,說你根本就不想離婚,只是把我當備胎,等你跟楊淑婷和好了,就會把我趕走。我當時還跟她吵,說你不是那樣的人,可現在……現在我也怕了。”
李計劃聽著蘭蘭的話,心里又酸又澀。他知道蘭蘭受了委屈,也知道自己一直用“再等等”敷衍她,讓她沒有安全感。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無比認真:“蘭蘭,我知道我之前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盡快跟楊淑婷離婚,絕不會讓你像楊淑婷那樣。你想怎么樣,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真的?”蘭蘭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那你現在就搬過來,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李計劃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蘭蘭會提出這個要求。搬去蘭蘭租的房子,可他母親還在城里,要是知道他搬去跟別的女人住,肯定會生氣。
“蘭蘭,我媽還在城里看病,要是我突然搬走,她肯定會起疑心的,能不能再等等……”
“等?我已經等不下去了!”蘭蘭打斷他的話,語氣帶著決絕,“你要是不想搬,就是還在猶豫,就是還不想跟我光明正大在一起!李計劃,我今天把話撂這兒,要么你現在就搬,要么咱們就分手,我不想再做你的隱形情人,天天擔驚受怕!”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李計劃能聽到蘭蘭壓抑的哭聲。他知道蘭蘭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要是他不答應,就真的會失去她。他咬了咬牙,終于做出了決定:“好,我搬!我今天就去收拾東西,晚上就搬去你那兒。”
掛了電話,李計劃立刻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謊稱“站點最近要加班,住得太遠不方便,我在站點附近租了個小單間,先搬過去住”。母親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只叮囑他“注意身體,別太累”。
下午送完件,李計劃就匆匆趕回出租屋收拾東西。他打開衣柜,看著里面蘭蘭的衣服,心里滿是愧疚——這些衣服,有的是他陪蘭蘭買的,有的是蘭蘭自己省吃儉用買的。他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裝進行李箱,又把蘭蘭的東西單獨收進一個袋子,想著晚上一起搬到蘭蘭的出租屋。
收拾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是楊淑婷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他以為楊淑婷是因為幼兒園的事找他,沒想到楊淑婷只是跟他說“朵朵今天在老家幼兒園哭了,說想爸爸,你有空給她打個電話”。
李計劃的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愧疚感涌了上來。他跟楊淑婷說了句“知道了”,就匆匆掛了電話。他知道自己對不起朵朵,可現在,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晚上,李計劃拖著行李箱,來到蘭蘭租的小單間。房間不大,卻收拾得很干凈,墻上貼著蘭蘭喜歡的卡通貼紙,書桌上放著她繡了一半的十字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蘭蘭看到他,眼睛一下子紅了,快步走過來,緊緊抱住他:“計劃哥,你終于來了。”
李計劃回抱住蘭蘭,心里滿是復雜的情緒——有對蘭蘭的愧疚,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未知的恐懼。他輕輕拍了拍蘭蘭的背,語氣無比認真:“蘭蘭,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盡快跟楊淑婷離婚,跟我媽說咱們的事,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蘭蘭靠在他懷里,眼淚掉了下來,卻笑著說:“我相信你,計劃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那天晚上,兩人一起收拾東西,蘭蘭把李計劃的衣服放進衣柜,跟自己的衣服擺在一起,像一對真正的夫妻。李計劃看著這一切,心里暫時放下了焦慮,可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他還沒跟楊淑婷談離婚,沒跟母親說真相,這些問題像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
夜深了,蘭蘭已經睡熟,呼吸均勻地靠在他懷里。李計劃卻沒睡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掏出手機,翻到楊淑婷的微信,想跟她說離婚的事,手指懸在屏幕上,卻遲遲沒有按下。他不知道,這場他主動選擇的“光明正大”,到底會帶他走向幸福,還是更深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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