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剛下班,楊淑婷剛走到宿舍樓下,就看見一個穿粉色外套的姑娘站在單元門口來回踱步,手里拎著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是她的表妹孫雨晴。
“雨晴?你怎么來了?”楊淑婷趕緊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包,沉甸甸的,“不是說在城南找工作嗎?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孫雨晴耷拉著腦袋,臉上滿是委屈:“姐,城南那邊的廠子都不要短期工,我找了三天都沒找到活兒,身上的錢也快花完了,只能來投奔你,能不能在你這兒住幾天?我找到工作就搬走。”
楊淑婷心里軟了軟。孫雨晴比她小五歲,剛從老家出來打工,沒什么社會經驗,她要是不幫襯,姑娘說不定得睡大街。“住吧,正好我宿舍還有個空床位,就是小了點。”她領著孫雨晴往樓上走,“不過你別嫌擠,我這宿舍就十平米,也就夠兩個人湊活住。”
宿舍確實小,進門就是兩張單人床,中間擠著一張小桌子。孫雨晴把包放在空床上,剛坐下就瞥見床尾搭著一件深藍色夾克,款式是男士的,還帶著點淡淡的煙草味。
“姐,你跟姐夫一起住嗎?”孫雨晴指了指夾克,眼神里帶著好奇,“這外套是姐夫的嗎?”
楊淑婷的心“咯噔”一下,趕緊走過去把外套疊起來,塞進床底下的箱子里,語氣盡量自然:“哦,是同事的,前兩天他幫我搬東西,落這兒了,我還沒來得及還。”
孫雨晴“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可心里卻起了疑——同事的外套怎么會放在床尾?還帶著股陌生的煙草味,明顯是常穿的樣子。她沒敢再追問,只默默把疑惑壓在心底。
晚上楊淑婷煮了兩碗面條,兩人就著咸菜吃。孫雨晴聊起老家的事,說“姑最近總念叨你,說好久沒跟你視頻了,擔心你在城里受委屈”,楊淑婷聽著,心里酸酸的,敷衍著“忙完這陣就跟她視頻”。飯桌上的氣氛有點悶,孫雨晴看著表姐躲閃的眼神,心里的疑團又重了幾分。
吃過飯,楊淑婷去衛生間洗澡,把手機放在床頭充電。剛洗到一半,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聲,是微信消息提示音。孫雨晴本來在收拾行李,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亮著,彈出一條消息預覽,發信人是“劉剛”,內容是“淑婷,明天我再去找園長,你別擔心,等我消息”。
孫雨晴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劉剛?不是姐夫李計劃啊!她心里的疑團瞬間翻涌,悄悄走過去,拿起手機——楊淑婷沒設鎖屏密碼,她之前聽表姐說過,嫌麻煩。點開微信往上翻,“別怕,有我在”“等我離婚了咱們就光明正大在一起”“朵朵的裙子我已經寄回老家了”……一條條消息帶著親昵的溫度,哪里是普通同事會說的話?再聯想到那件藏在床底的男士夾克,孫雨晴渾身一僵:表姐這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說不定早就同居了!
她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放回原位,心臟砰砰直跳,連呼吸都放輕了。晚上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耳邊全是微信里的對話,眼前晃著那件深藍色夾克。她跟姑姑從小親近,姑總說“淑婷是家里最省心的孩子”,要是知道表姐做了這種事,肯定得氣壞;可要是瞞著,姐夫李計劃多無辜?還有朵朵,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沒有完整的家?
糾結到后半夜,孫雨晴還是沒拿定主意,只想著“先看看再說,別誤會了表姐”。
第二天一早,孫雨晴借口“再去城南看看,說不定今天能找到工作”,跟楊淑婷告別。楊淑婷送她到樓下,還塞給她兩百塊錢:“要是找不到就回來,別硬撐,姐這兒還能住。”孫雨晴捏著錢,心里更不是滋味,含糊著應了聲,轉身快步走了。
她在城南的人才市場晃了一上午,簡歷遞出去好幾份,都石沉大海。中午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啃面包,手里的面包沒滋沒味,心里的糾結卻越來越重。她掏出手機,翻出姑姑的號碼,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又縮了回去——怕自己看錯,怕姑傷心,可又怕表姐越陷越深。
就這樣反復猶豫到下午,孫雨晴看著手機里朵朵的照片(去年過年她跟表姐一家拍的),終于咬了咬牙。她走到公園僻靜的角落,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楊母的電話。
“姑,是我雨晴。”她的聲音帶著沒平復的顫抖,“我……我昨天在表姐那兒住了一晚,發現點事兒,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事兒?什么事兒?淑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楊母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透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她的著急。
孫雨晴攥緊了手機,指尖泛白:“姑,我在表姐宿舍看到一件男士外套,不是姐夫的;還不小心看到她手機里的微信,跟一個叫劉剛的男人聊……聊的都是要‘離婚’‘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話。我不敢確定,但我怕……怕表姐真跟那個男人好上了,還可能在同居。”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接著傳來楊母急促又帶著不敢置信的聲音,音量都拔高了:“雨晴你說清楚!淑婷真跟別的男人有來往?她跟計劃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過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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