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陪我媽去醫院復查,后天吧,后天上午十點,在城西的咖啡館,行嗎?”楊淑婷的聲音很平靜,“關于朵朵的撫養權,我想跟你商量下,我想把朵朵接來琛州上小學,我能照顧好她,你要是想她,隨時能來看。”
“把朵朵接來琛州?”李計劃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你在幼兒園當幫工,每天那么忙,怎么照顧她?還是讓朵朵留在老家,我爸媽幫著帶,咱們倆都能放心。”
“留在老家?你多久回一次老家?”楊淑婷的聲音也有點急,“朵朵現在正是需要爸媽的時候,你總不能讓她一直跟著爺爺奶奶,連爸媽的面都少見吧?”
兩人在電話里吵了起來,蘭蘭在旁邊聽著,心里的火越來越旺。她一把搶過手機,對著聽筒喊:“楊淑婷,你別太自私了!計劃每天送快遞那么累,哪有時間照顧朵朵?你自己都顧不上自己,還想把朵朵接來,不是耽誤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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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里頓了頓,楊淑婷的聲音帶著點驚訝:“你是誰?你怎么跟計劃在一起?”
“我是孫蘭蘭,我跟他在一起怎么了?”蘭蘭的聲音更沖了,“他早就跟你沒感情了,要跟你離婚!你別總拿朵朵當借口,別耽誤大家時間!”
“蘭蘭,你別胡說!”李計劃趕緊搶過手機,對著聽筒說,“淑婷,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咱們后天見面再談,我先掛了。”
他匆匆掛了電話,把手機揣回兜里,看著蘭蘭,語氣帶著點怒:“你剛才跟淑婷說什么呢?那是我跟她的事,關于朵朵的撫養權,我得跟她好好談,你別插嘴行不行?”
“我插嘴?”蘭蘭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李計劃,我跟你在一起快一年了,你答應跟她離婚,到現在連撫養權都沒談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離婚?是不是還想跟她一起照顧朵朵,把我當備胎?”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計劃急了,伸手想抱她,卻被她推開,“朵朵是我的女兒,撫養權的事不能馬虎,我得跟淑婷好好商量,不能委屈了孩子!”
“委屈孩子?那我呢?”蘭蘭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跟你耗了快一年,每天等著你離婚,結果你總拿朵朵當借口!你要是不想離婚,就早點跟我說,我蘭蘭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跟你這么耗下去!”
“我沒有不想離婚!”李計劃的聲音也提高了,“我跟你說過,等我跟淑婷談妥撫養權,就跟她辦離婚手續,我會對你好的,會給你一個家的!”
“家?你跟我談家?”蘭蘭的眼淚掉得更兇了,“你跟楊淑婷談撫養權,跟她吵孩子的事,怎么不想想我?我每天在餐廳累死累活,就盼著你跟她離婚,結果你總讓我等,我到底要等多久?”
兩人在樓梯間吵了起來,偶爾有人路過,都忍不住回頭看。李計劃覺得丟人,拉著蘭蘭的手:“別在這兒吵,咱們回家說,有什么事咱們慢慢談。”
“我不回!”蘭蘭甩開他的手,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滿是決絕,“李計劃,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后天跟楊淑婷見面,必須把撫養權談妥,然后盡快辦離婚手續!要是你還拖,咱們就徹底分手,誰也別耽誤誰!”
她說完,轉身就往商場門口走。李計劃想追上去,可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又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原地,手里還攥著手機,屏幕上還留著跟楊淑婷的通話記錄,心里又急又亂。
過了很久,李計劃才慢慢挪動腳步,往商場外走。外面的風有點冷,吹在臉上,讓他清醒了些。他掏出手機,給楊淑婷發了條微信:“后天上午十點,城西咖啡館見,咱們好好談。”
然后,他又給蘭蘭發了條微信:“別生氣了,后天我一定跟淑婷談妥,盡快辦離婚手續。”
發完消息,他把手機揣回兜里,沿著馬路慢慢走。陽光照在身上,卻沒什么暖意。他想起蘭蘭哭著說“我到底要等多久”,心里像被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他不知道后天能不能跟楊淑婷談妥,也不知道蘭蘭會不會再相信他,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選,才能不辜負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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