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接一杯地喝,李計劃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開始發飄。他聽著王強和趙磊羨慕的話,心里卻像被針扎一樣——他們不知道,他的主管位置是熬了多少夜、送了多少件才換來的;不知道他跟楊淑婷早就同床異夢;更不知道他心里還裝著一個蘭蘭,每天都在愧疚和渴望里掙扎。
王強又給他滿上酒:“計劃,你現在住的房子大不大?冬天有暖氣沒?咱村里冬天冷得鉆被窩,我都不想出屋。”
“大,兩室一廳,暖氣足得很。”李計劃舌頭有點打結,卻還在硬撐,“淑婷特意選的帶陽臺的,夏天曬衣服,冬天曬被子,朵朵的小棉襖曬完,香得很……”他說著,突然頓住了——那陽臺是蘭蘭選的,曬的是蘭蘭的衣服,不是朵朵的。
楊淑婷趕緊打斷他:“你喝多了,別瞎說。”她給王強和趙磊夾菜,“你們吃菜,老陳的燉菜做得不錯,多吃點。”
可李計劃已經管不住嘴了,他端著酒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楊淑婷,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我沒瞎說!我跟你……我們倆現在連話都不說!你以為我想當這個主管?我天天累得跟狗一樣,你關心過我嗎?”
這話一出口,屋里瞬間安靜了。王強和趙磊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該說啥。楊淑婷的臉一下子白了,趕緊拉了拉李計劃的胳膊:“你喝多了,別胡說八道,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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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喝多!”李計劃甩開她的手,酒勁上來了,什么都顧不上了,“我跟蘭蘭……”
“李計劃!”楊淑婷厲聲打斷他,聲音都在發抖——他差點說出蘭蘭的名字!她趕緊站起來,對著王強和趙磊尷尬地笑:“他真喝多了,胡言亂語,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聚。”
王強和趙磊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勸:“別呀,計劃就是喝多了,再坐會兒。”
“不了不了,爸媽還在家等著朵朵呢。”楊淑婷一邊說,一邊架著李計劃往門外走。李計劃還在嘟囔:“我沒喝多……蘭蘭還等著我……”聲音越來越小,卻剛好能讓王強和趙磊聽見“蘭蘭”兩個字。
走出飯館,冷風一吹,李計劃稍微清醒了點,他看著楊淑婷鐵青的臉,心里咯噔一下:“我……我剛才說啥了?”
楊淑婷沒理他,只是用力架著他往前走。她心里又慌又氣——李計劃差點說出蘭蘭,王強和趙磊肯定起疑心了,這戲以后還怎么演?更讓她難受的是,李計劃喝多了想的是蘭蘭,不是她,也不是朵朵。
快到家門口時,李計劃突然停下腳步,扶著墻干嘔了兩聲,聲音帶著哭腔:“淑婷,我難受……我不想騙他們,也不想騙自己……這日子,過得太假了……”
楊淑婷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里也酸得慌。她沒說話,只是繼續架著他往家走——她知道,李計劃說的是實話,可這假日子,他們還得繼續過下去。只是她不知道,王強和趙磊聽到的“蘭蘭”,會不會變成新的麻煩,而這場看似平靜的春節,會不會因為這頓醉酒,徹底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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