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計劃是攥著皺巴巴的銀行卡回到出租屋的。為了湊齊給朵朵治病的錢,他不僅套了信用卡,還厚著臉皮跟快遞站點的老板預支了半個月工資,跑了一下午,腿都快斷了。
推開門,屋里沒開燈,只有客廳窗戶透進來的一點路燈的光。蘭蘭背對著他,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個抱枕,一動不動。
“怎么不開燈?”李計劃一邊換鞋,一邊隨口問。他太累了,沒注意到蘭蘭的情緒不對勁。
蘭蘭沒說話,只是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李計劃走過去,想開燈,手剛碰到開關(guān),就被蘭蘭抓住了。她的手很涼,力氣卻大得驚人。“別開。”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李計劃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在蘭蘭身邊坐下,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洗發(fā)水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委屈。“怎么了?誰惹我們家蘭蘭不開心了?”他試圖用輕松的語氣緩和氣氛,伸手想去抱她。
蘭蘭卻猛地推開他的手,轉(zhuǎn)過身,借著窗外的光,李計劃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你下午跟誰打電話呢?打了那么久。”她的聲音帶著質(zhì)問,還有濃濃的鼻音。
李計劃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蘭蘭肯定是聽到他打電話了。下午他跟楊淑婷在電話里爭吵,聲音確實大了點,估計是被提前下班回來的蘭蘭聽到了。
“是……是家里的電話,我媽打的。”他有些心虛,避開了蘭蘭的目光,“我女兒朵朵病了,有點嚴重,在電話里跟我媽說了幾句。”
“跟你媽說需要說那么久嗎?”蘭蘭不依不饒,眼淚又掉了下來,“我都聽到了,你跟一個女人在吵架,還提到了錢!那個女人是誰?是不是你前妻楊淑婷?”
“是她,”李計劃沒辦法,只能承認,“朵朵病了,要住院,我手里錢不夠,想跟她商量一下,結(jié)果沒說攏,就吵了起來。”他盡量把事情說得簡單,不想讓蘭蘭多想。
“商量?我看是你心里還惦記著她吧!”蘭蘭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上次我跟你說想去看電影,你說累;我跟你說想買新衣服,你說沒錢!可你卻有錢給你前妻的女兒治病!”
“蘭蘭,你別胡攪蠻纏行不行?”李計劃的耐心也快耗盡了,他今天跑了一下午,又跟家里和楊淑婷鬧得不愉快,心里本來就煩躁,“朵朵是我女兒,她病了我能不管嗎?我跟楊淑婷早就沒感情了,你別瞎想!”
“我瞎想?”蘭蘭哭得更兇了,“你要是心里沒鬼,為什么不跟我說實話?為什么打電話要躲著我?李計劃,我把什么都給你了,你不能對不起我!”
看著蘭蘭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李計劃的心里又軟了下來。他知道蘭蘭是在乎他,才會這么生氣,這么沒有安全感。他嘆了口氣,伸手把蘭蘭緊緊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對不起,蘭蘭,是我不好,”他的聲音放得很柔,充滿了歉意,“我不該跟你隱瞞,也不該跟你發(fā)脾氣。我跟楊淑婷真的只是因為孩子才聯(lián)系,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蘭蘭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慢慢安靜下來,只是肩膀還在微微顫抖,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襟。“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對不起我?”她哽咽著問,聲音里充滿了不確定。
“真的,我發(fā)誓。”李計劃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等朵朵的病好了,我就跟楊淑婷把話說清楚,以后盡量少聯(lián)系。我會努力掙錢,好好對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蘭蘭的頭發(fā),動作溫柔而耐心。蘭蘭漸漸停止了哭泣,她靠在李計劃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的不安和委屈也慢慢消散了。
“那……那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說,不能再瞞著我了。”蘭蘭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只是怕……怕你會為了楊淑婷拋棄我。”
“傻丫頭,別胡思亂想。”李計劃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我怎么會拋棄你呢?你這么好,我疼你還來不及呢。”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嘴唇,這個吻充滿了溫柔和安撫。
蘭蘭閉上眼睛,慢慢回應著他。屋子里的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起來,剛才的爭吵和不愉快仿佛都被這溫柔的吻融化了。
李計劃抱著懷里的姑娘,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和溫熱的呼吸,心里的煩躁和愧疚也漸漸淡了。他知道自己虧欠蘭蘭很多,以后一定要加倍對她好,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對蘭蘭的這份承諾,將會讓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也讓他和楊淑婷之間的關(guān)系,徹底走向不可控制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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