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衙外架起一鍋香噴噴熬好的熱粥,卻無一人前來領粥。
“真的會有人來領粥嗎?我們豈不是白熬了?”
看著大街上空空如也,鐘镮不禁擔憂。
“放心吧二當家,城里百姓都餓壞了,聞到粥香一定會來的。”
一旁的伊川說道,同時自己也拿起一個破碗盛著粥,稀里呼嚕地喝著,很是滿足。
不多時,便有兩個老嫗在遠處躲著張望,卻躊躇不前。
可看伊川狼吞虎咽喝粥,她們也壯著膽子走過來,顫顫巍巍遞出一個破碗,問道:“官……官老爺,我可以領粥嗎?”
“當然可以。”
莫懷命人盛粥,兩位老嫗欣喜若狂。
“多謝官老爺!多謝官老爺!”
“誰都可以來領粥,麻煩二位宣傳宣傳。”莫懷說道。
“那是,那是!官老爺發善心,大恩大德啊!”
兩個老嫗感激萬分。
莫懷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官老爺,我是囚龍山的大當家莫懷。”
“原來是囚龍山好漢啊!多謝好漢,多謝好漢!”
兩位老嫗喝了半碗粥后,又捧著一碗粥回家,她們家中或許還有親人。
不多時,便陸陸續續有人前來領粥。
可偌大的北湖縣,來領粥的人口卻只有寥寥百人。
也不見一個青壯,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
畢竟能跑的都跑了,叛軍的恐怖無人不知,光吃人這一點就能把人嚇得屁滾尿流。
不過,跑的人也不見得能活下去。
兵荒馬亂的年代,私自離開,沒有官服發的路引,只能成為流民,沒有足夠盤纏,更是會生不如死。
大多百姓都死在逃亡路上,能活下去的只有十之一二。
像囚龍山后山收納的流民,便是如北湖縣出逃的百姓般從陽州逃難而來。
畢竟,逃還有一線生機。
不逃,只有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