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抗爭,所有的豪賭,最后換來的,就是一張羞辱性的調令,和一個提前宣告了結局的嘲諷。
霍驍把耳朵上的通訊耳機摘下來,遞給周正。
他沒有看那份調令,也沒有看那個副手。
他只是拍了拍魏征的肩膀。
然后,轉身走向門口。
“霍驍!”魏征在他身后喊道。
霍驍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需要你的警員證,辦理入職。”魏征說,每一個字都無比艱難。
“不用了。”霍驍的背影消失在鐘樓的陰影里。“那里用不上。”
夜。
榕城市局,檔案科。
地下二層,長長的走廊盡頭。
一扇陳舊的木門上,掛著一塊剛剛釘上去的塑料門牌:副科長室。
霍驍推開門,一股塵封多年的霉味撲面而來。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靠墻的巨大鐵皮柜,上面落滿了灰塵。
這里沒有窗戶,只有一盞發出昏黃光芒的白熾燈。
安靜。
死一樣的安靜。
霍驍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他沒有憤怒,也沒有不甘。
他只是平靜地打量著這個將要囚禁他的新牢籠。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不是警用設備,是蘇悅之前給他的那部。
一條匿名短信。
“第一局,平手。”
“歡迎回到棋盤,霍科長。”
霍驍看著那行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敲擊了幾下,將那條短信,連同那個陌生的號碼,一起刪除了。
然后,他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檔案科的門牌上,“副科長”三個字,在昏黃的燈光下,像一個無聲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