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為什么……”
他喃喃自語。
他們剛剛打贏了北莽,保住了大乾的北大門,是整個北涼,乃至整個大乾的英雄。
可轉眼間,他們,就成了欺君罔上,意圖謀反的亂臣賊子?
而那些借兵給他們的藩王,更是直接被定了死罪,要滿門抄斬?
這天底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言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風嘯天,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無比的凄涼,無比的諷刺。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好!好一個欺君罔上!”
“好一個意圖謀反!”
“好一個,皇帝陛下啊!”
他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沒有去接那道圣旨。
而是死死地,盯著那個傳旨太監,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只問你一句?!?/p>
“我風嘯天,鎮守北涼三十年,與北莽大小百余戰,斬敵十數萬!可曾,后退過半步?”
“我風家三代,滿門忠烈,為這大乾,流盡了最后一滴血!可曾,有過半句怨言?”
“我北涼二十萬將士,剛剛用自己的血肉,筑成了一道新的長城,將北莽二十萬鐵蹄,擋在了國門之外!朝廷,可曾向我們播過一粒軍糧?”
“我們,到底,何罪之有!”
風嘯天每問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他身上那股久經沙場,從尸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鐵血煞氣,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那傳旨太監,被他這股駭人的氣勢,嚇得是連連后退,臉色煞白,雙腿,不停地打顫。
“咱……咱家……咱家只是個傳旨的……王……哦不,風嘯天,你……你別亂來……”
“亂來?”
風嘯天冷笑一聲。
“我今天,就亂來給你看看!”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就將那傳旨太監,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