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肢斷臂,遍地都是。猩紅的血液,匯聚成一條條小溪,將腳下的黃沙,都染成了暗紅色。
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令人作嘔。
風云天騎在馬上,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臉色有些發(fā)白,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雖然也上過戰(zhàn)場,但如此近的接觸血腥場面,他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死的這些人,昨天還曾是他的同袍。
葉玄從山壁上,緩緩走了下來。
他走到風云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習慣就好。”他的語氣很平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些人,若是不死,將來死在他們手上的,就是你,和我,還有我們麾下千千萬萬的兄弟。”
風云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點了點頭。
“葉兄,我明白。”
經(jīng)過此事,他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鐵血手腕。
婦人之仁,只會害人害己。
“打掃戰(zhàn)場。”葉玄對著趙陽下令,“所有叛軍的盔甲、兵器、糧草,全部收繳。尸體,就地掩埋。”
“是,公子!”
大雪龍騎和預備役的士兵們,開始熟練地打掃戰(zhàn)場。
葉玄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預備役新兵的身上。
剛才的戰(zhàn)斗,他們雖然也參與了沖殺,但更多的是在箭雨壓制之后,進行收割。
他們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面對血腥的場面,沒有一個退縮。
但葉玄還是能看出來,他們的眼中,少了一樣東西。
那就是,真正見過血,殺過人之后,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狠厲和煞氣。
他們,還需要更多的磨練。
一場真正的,勢均力敵的,血戰(zhàn)的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