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王爵開始耐心等待機會。
果然,快到午時,吳仁義里間的門開了。
吳仁義沉著臉走了出來,目光在王爵和錢老倌身上掃過,冷哼一聲,顯然余怒未消。
王爵立刻站起身,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大人!”
吳仁義腳步一頓,斜眼看他,“何事?”
王爵湊近些,壓低聲音,“大人,屬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吳仁義眉頭一皺,看了看四周,這才不耐煩地揮揮手,“進來說!”
“是!”王爵恭敬應道,跟著吳仁義走進了里間。
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王爵立刻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大人,方才……方才錢叔他……找屬下說話了。”王爵的聲音帶著一絲后怕。
吳仁義原本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他說什么了?”
“他……他說大人您……貪婪短視,刻薄寡恩,跟著您沒有好下場,還……還拿張奎的例子嚇唬屬下。”
王爵如實匯報,并刻意強調了錢老倌對吳仁義的評價。
“什么?!”吳仁義猛地一拍桌子,“這個老不死的!他竟敢在背后如此編排本官!”
王爵連忙做出勸阻的手勢,“大人息怒!錢叔他還說……說只要屬下跟著他,他就能給屬下行方便,讓屬下不用再看您的臉色……他還說,說您的官位……來得不正……”
“反了!反了!”吳仁義胸膛劇烈起伏,“這老狗!真當本官拿他沒辦法嗎?!”
“大人,錢叔在安戶所經營多年,根深蒂固,恐怕……不好動啊。”
王爵適時地“提醒”道,一副為吳仁義著想的樣子。
“根深蒂固?哼!”吳仁義咬牙切齒,“本官就不信,扒不掉他這身老皮!王爵,你做得很好!以后錢老倌再跟你說什么,立刻來報知本官!本官絕不會虧待你!”
“屬下明白!定為大人效犬馬之勞!”王爵立刻表忠心,臉上露出被信任的激動神色。
又低聲向吳仁義保證了一番,王爵才躬身退出了里間。
回到座位上,他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錢老倌,心中一片冰冷。
他已成功將禍水引向了錢老倌,并且初步獲得了吳仁義更進一步的“信任”。
接下來,就看這對各懷鬼胎的搭檔,如何在這安戶所的小小棋盤上,斗得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