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貢獻(xiàn)?”魏征冷笑一聲,“在別人的身體里開洞,也算杰出貢獻(xiàn)?”
李澤瑞的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桌上那些照片只是一堆廢紙。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沉穩(wěn),“我上周剛剛宣布,要去瑞士進(jìn)行為期半年的療養(yǎng)。我的航班信息,助理的行程安排,都可以證明。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療養(yǎng)?”魏征氣得一拍桌子,整個審訊室都震了一下,“在地下室換肝也叫療養(yǎng)?你他媽的療養(yǎng)項目還挺別致!”
律師立刻站了起來:“警官!請你控制情緒!你這是在進(jìn)行暴力脅迫!我的當(dāng)事人有權(quán)保持沉默!”
“讓他閉嘴!”魏征指著律師,沖旁邊的警員吼道。
審訊室里的空氣凝固了。
一直靠在墻邊,仿佛隨時會睡過去的霍驍,這時才緩緩走了過來。
他拉開魏征身邊的椅子坐下,左臂的傷口讓他動作有些僵硬。他臉色蒼白,但整個人卻像一把出了鞘的、安靜的刀。
他沒有看李澤瑞,而是將一份文件輕輕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那不是照片,也不是口供。
那是一份銀行的資金流水記錄。
“李先生,你的確很謹(jǐn)慎。”霍驍?shù)穆曇艉茌p,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你用一家海外注冊的皮包公司,通過七個不同的中間賬戶,將一筆三千萬的資金,轉(zhuǎn)入了一個名為‘康盛投資’的賬戶。這筆錢,你做得非常干凈,幾乎抹掉了一切痕跡。”
李澤瑞的身體終于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僵硬。
他的律師立刻湊過去看那份文件,臉色也變了。
霍驍繼續(xù)說道:“康盛投資的法人,是仁心醫(yī)院的院長,高遠(yuǎn)。而這筆錢到賬的第二天,仁心醫(yī)院的地下手術(shù)室,就進(jìn)行了一場耗時十二個小時的肝臟移植手術(shù)。手術(shù)記錄雖然被銷毀了,但我們復(fù)原了百分之七十。”
他頓了頓,抬起頭,第一次正視李澤瑞。
“需要我把那份殘缺的記錄,和你兒子最新的體檢報告,做一個對比嗎?”
沒有暴怒,沒有質(zhì)問。
只是平靜的陳述。
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李澤瑞的心上。
他身邊的律師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資金流向,這是無法辯駁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