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輪回烙印,破局之機
林凡的手掌,帶著那縷蘊含著新生意的灰金色寂滅之力,終于觸碰到了布滿裂痕的青銅棺槨。
“嗡——!”
預想中的劇烈沖突或是能量爆發并未出現。在掌心與冰冷棺槨接觸的剎那,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棺槨內那狂暴、混亂、充滿終結意韻的輪回之力,在接觸到林凡掌心那縷獨特力量時,竟如同暴躁的野獸被輕柔安撫,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凝滯。林凡掌心那縷寂滅之力,仿佛一滴融入墨汁的清水,雖未能改變全局,卻奇異地與棺槨內部的核心產生了某種共鳴!
他“看”到了!透過那絲絲裂痕,他的神念仿佛穿透了棺槨的阻隔,窺見了其內部的一角——那并非實體,而是一片無垠的、正在緩慢坍縮的黑暗虛空,虛空的中心,懸浮著一枚布滿了無數細密裂痕、光芒黯淡到極致的灰色晶石!晶石之上,流轉著復雜到無法形容的符文,那正是被扭曲、被重創的“輪回”核心碎片!
一股宏大、悲愴、卻又帶著不甘沉寂的微弱意志,如同風中殘燭,自那灰色晶石中傳出,與林凡的神念輕輕一觸。
剎那間,更多的信息碎片涌入林凡腦海:
·……
·完整的輪回,應由“生”、“滅”、“往”、“復”四象構成,循環往復,平衡有序……
·浩劫之中,“復”之權柄被強行剝離、竊取,“往”之通道被扭曲指向“歸墟”,“生”之源泉被污染枯竭,唯余代表“滅”的權柄在失衡中瘋狂膨脹,化作了如今的“歸墟”之力……
·這棺槨,并非為了毀滅輪回核心,而是遠古大能們,在無力挽回崩局的情況下,不得已將其“滅”之核心封印于此,延緩其徹底爆發、吞噬現世的時間……
·而閻羅殿,正是昔日執掌“往”與部分“復”之權柄的圣地!其傳承,蘊含著修復輪回的關鍵!
·……
原來如此!真相遠比想象的更加復雜與殘酷!輪回并非單純被竊取,而是其核心權柄被撕裂、扭曲!歸墟,是被無限放大的“滅”,失去了其他三象的制衡!
也就在這信息傳遞的瞬間,林凡掌心那縷蘊含著“破而后立”真意的寂滅之力,仿佛一道微弱的橋梁,竟然從棺槨內部那黯淡的灰色晶石中,汲取了一絲最本源的、屬于“滅”之權柄的法則碎片!
這碎片融入林凡的寂滅烙印,并未讓其力量暴漲,反而讓其變得更加深邃、內斂,顏色變得更加深沉,近乎于混沌!那點斗戰鋒芒也徹底融入其中,不分彼此。他的寂滅之力,本質上提升了一個層級,更加接近輪回中“滅”之權柄的本源!
同時,一個清晰的、由無數符文構成的復雜烙印——輪回烙印的雛形,悄然出現在他識海中,與閻羅殿虛影、寂滅烙印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雖然極其模糊微弱,卻代表著他對輪回的認知踏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
“噗!”
上方,軒轅破天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手中天憲鎮魂印光華急劇黯淡,顯然已到了強弩之末。棺槨失去了最大程度的壓制,表面的裂痕再次加速蔓延,那股恐怖的靈魂吸力轟然爆發,比之前強大了數倍!
“林凡!快!加固封印!”軒轅破天嘶聲吼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與……某種期待?
林凡猛地收回手掌,眼中精光爆射。通過剛才的接觸與信息傳遞,他瞬間明悟了許多事情,也包括……軒轅破天的部分真實意圖!
他根本不是為了加固封印!他是想借自己這把“鑰匙”與輪回核心接觸的契機,引動核心力量,從而找到徹底掌控或打開棺槨的方法!所謂的加固封印,恐怕是其計劃中的一環,或者干脆就是謊言!
此刻,棺槨瀕臨破碎,輪回核心中那被扭曲的“滅”之力一旦徹底爆發,整個鯤墟,乃至北冥,都可能被卷入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不能讓他得逞!也不能讓棺槨徹底破碎!
電光火石之間,林凡做出了決斷。他非但沒有嘗試去“加固”那看似即將崩潰的封印,反而將剛剛領悟、提升后的本源寂滅之力,連同識海中那微弱的輪回烙印雛形之力,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混沌色光束,并非射向棺槨,而是——射向了棺槨上方,那由軒轅破天以天憲鎮魂印構筑的鎮壓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