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她有當(dāng)皇后的命,沒趕上皇后該有的盛世;想做追求自由的新女性,卻被“皇后”的虛名捆得死死的;跟著丈夫想尋出路,結(jié)果跳進(jìn)了更深的火坑。今天咱就來聊聊,這位集美貌、才情與悲劇于一身的末代皇后,是怎么在亂世里,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一場哭笑不得的荒誕劇的?
1922年,清朝已經(jīng)滅亡10年了,可退位的溥儀還在紫禁城里當(dāng)著“關(guān)門皇帝”,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一年,溥儀16歲,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jì)。雖然大清沒了,但“皇帝大婚”的排場不能少,內(nèi)務(wù)府一合計,決定搞一場“全國選秀”,給溥儀選個皇后。
消息一出,全天下的皇族貴女都動了心——就算是末代皇后,那也是“皇后”啊,名頭夠響,待遇夠好。婉容的父親榮源更是上心,他是內(nèi)務(wù)府大臣,深知這是家族攀附皇室的最后機(jī)會,趕緊把16歲的婉容推了出去。
可這清朝的選秀,跟咱們現(xiàn)在的選美大賽完全不是一回事。當(dāng)年順治爺定的規(guī)矩,選秀不看顏值看門第,只要是滿蒙勛貴人家的女兒,年齡在13到17歲之間,都得進(jìn)宮參選,說白了就是選“根正苗紅的皇族掛件”。不過到了溥儀這一輩,規(guī)矩松了點,顏值也成了加分項——畢竟是要天天見面的人,太丑了也說不過去。
婉容皮膚白皙、眉眼清秀,身材窈窕,用當(dāng)時的話說就是“容貌端麗,儀態(tài)萬方”;再加上她出身郭布羅氏家族,祖上是開國功臣,父親榮源還是朝廷重臣,背景硬得沒話說。更關(guān)鍵的是,婉容還受過新式教育,不僅會滿漢雙語,還懂英語、彈鋼琴、畫國畫,在一群只知道三從四德的貴女里,簡直是“降維打擊”。
選秀的流程也挺有意思。候選人被帶到溥儀面前,排成一排,每人手里拿個小牌子,上面寫著名字和家世。溥儀當(dāng)時年紀(jì)小,也不懂什么選妃,只覺得一個個姑娘都長得差不多,看得眼花繚亂。他本來想選一個叫文繡的姑娘,覺得她看起來老實本分,可身邊的太妃們不干了——文繡出身普通,哪有婉容的家世顯赫?在太妃們的軟磨硬泡下,溥儀只好改了主意,圈了婉容的名字,同時把文繡也選進(jìn)宮,封為淑妃。
就這么著,婉容稀里糊涂地成了“末代皇后”,而文繡則成了她的“情敵”。這場選秀,看似是婉容贏了,可她不知道,這只是她荒誕人生的開始——她嫁的不是一個實權(quán)在握的皇帝,而是一個被圈在紫禁城里的“囚徒”;她爭來的皇后之位,也不是榮華富貴的保障,而是一輩子甩不掉的枷鎖。
1922年12月1日,溥儀大婚,場面搞得極其隆重。光是迎親的隊伍就從紫禁城一直排到婉容家,沿途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都想看看這位末代皇后長啥樣。婉容穿著繡著龍鳳圖案的皇后禮服,坐著八抬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進(jìn)了紫禁城??僧?dāng)轎子穿過午門,進(jìn)入這座紅墻黃瓦的宮殿時,婉容心里或許有些迷茫:這座看似輝煌的皇宮,到底是她的天堂,還是她的牢籠?
進(jìn)宮之后,婉容才發(fā)現(xiàn),皇后的日子遠(yuǎn)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風(fēng)光。表面上,她是紫禁城里最尊貴的女人,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身邊有幾十個太監(jiān)宮女伺候,可實際上,她過的是“籠中鳥”的生活。
首先,紫禁城的規(guī)矩多到嚇人。作為皇后,婉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起床,先給溥儀的幾位太妃請安,然后才能吃早飯;吃飯的時候,一道菜最多只能夾三口,就算再喜歡也不能多吃,說是“避免讓人知道皇后的喜好,以防下毒”;走路要慢,說話要輕,笑不能露齒,坐不能翹腿,一舉一動都得符合“皇后”的身份,半點自由都沒有。
更讓婉容難受的是,她和溥儀的關(guān)系。兩人雖然是夫妻,可溥儀因為小時候的陰影,身體有缺陷,根本無法履行丈夫的職責(zé)。所以,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有名無實的。婉容住在儲秀宮,溥儀住在養(yǎng)心殿,兩人很少見面,就算見面也只是客氣寒暄幾句,沒有半點夫妻間的親密。
為了打發(fā)無聊的時光,婉容只好給自己找樂子。她本來就受過新式教育,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于是就開始在宮里“搞事情”:她請了英文老師,每天學(xué)習(xí)英語,還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Elizabeth”;她喜歡騎自行車,就讓人把宮里的門檻都鋸掉,騎著自行車在御花園里閑逛;她還喜歡拍照,用溥儀送的相機(jī),拍了很多照片,有穿旗袍的,有穿洋裝的,還有和太監(jiān)宮女的合影,成了紫禁城里最早的“攝影愛好者”。
除此之外,婉容還喜歡打扮自己。她是個愛美的姑娘,每天都要花很長時間化妝、做頭發(fā),穿最時髦的衣服。當(dāng)時的紫禁城里,其他的太妃和宮女都還穿著傳統(tǒng)的旗裝,只有婉容敢穿洋裝、燙頭發(fā),活脫脫一個“紫禁城里的時尚達(dá)人”。溥儀也挺支持她,經(jīng)常給她買各種時髦的玩意兒,比如香水、口紅、手表之類的,兩人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倒也算得上“精神伴侶”。
可這種平靜的日子,很快就被文繡打破了。文繡雖然是淑妃,比婉容低一級,但她性格倔強(qiáng),不甘心只做個擺設(shè)??吹酵袢莺弯邇x關(guān)系親近,文繡心里很不平衡,經(jīng)常找機(jī)會和婉容爭寵。比如,溥儀給婉容買了新的相機(jī),文繡就要求溥儀也給她買一個;婉容請了英文老師,文繡也跟著請;甚至連吃飯、穿衣,文繡都要和婉容比一比。
婉容本來就因為婚姻的不幸而心里郁悶,現(xiàn)在又多了個文繡跟她爭風(fēng)吃醋,心里更是委屈。她畢竟是皇后,覺得文繡以下犯上,于是就經(jīng)常在溥儀面前抱怨文繡,而文繡也不甘示弱,也在溥儀面前說婉容的壞話。溥儀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時間久了,就對兩人都有些厭煩,干脆躲著不見她們,這讓婉容和文繡的矛盾越來越深。
不過,婉容和文繡的爭斗,說到底還是“窩里斗”。她們都被困在這座冰冷的紫禁城里,都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婉容心里清楚,就算她贏了文繡,也贏不來真正的幸福,因為她的丈夫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這座紫禁城也根本不是她的歸宿。
就在婉容在紫禁城里過著“空虛并快樂著”的日子時,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天翻地覆。1924年,馮玉祥發(fā)動“北京政變”,派兵包圍了紫禁城,逼迫溥儀退位,并且限他三天之內(nèi)搬出紫禁城。這個消息傳來,紫禁城里一片混亂,溥儀和婉容、文繡都慌了神——他們沒想到,連這最后的“安樂窩”都保不住了。
1924年11月5日,溥儀帶著婉容和文繡,還有一群太監(jiān)宮女,狼狽地搬出了紫禁城,結(jié)束了他們在紫禁城里的生活。婉容坐在汽車?yán)?,看著窗外熟悉的紅墻黃瓦越來越遠(yuǎn),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么命運。但她隱隱覺得,離開這座牢籠,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可她沒想到,這只是她悲劇命運的又一個轉(zhuǎn)折點。
搬出紫禁城后,溥儀帶著婉容和文繡,輾轉(zhuǎn)來到了天津,住進(jìn)了張園。天津是當(dāng)時的通商口岸,國際化程度很高,和封閉的紫禁城完全不同。來到這里,婉容就像一只飛出籠子的小鳥,徹底放飛了自我。
在天津,婉容再也不用遵守紫禁城里的那些繁瑣規(guī)矩了。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打扮自己,穿最時髦的旗袍、洋裝,燙最流行的發(fā)型,涂最鮮艷的口紅;她可以和溥儀一起去看電影、逛商場、吃西餐,體驗各種新鮮事物;她還可以和天津的名媛們交往,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成了天津社交圈里的“名人”。
當(dāng)時的天津報紙,經(jīng)常刊登婉容的照片和新聞,稱她為“末代皇后中的時尚先鋒”。婉容也確實對得起這個稱號,她的穿搭引領(lǐng)了當(dāng)時天津的時尚潮流,很多名媛都模仿她的穿著打扮。比如,她喜歡穿高開叉的旗袍,露出白皙的小腿,這在當(dāng)時是非常大膽的;她還喜歡戴珍珠項鏈、鉆石耳環(huán),手上戴著名貴的手表和戒指,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貴氣。
除了打扮時髦,婉容還變得越來越“叛逆”。她學(xué)會了抽香煙,后來甚至開始抽鴉片。一開始,她只是把抽鴉片當(dāng)成一種消遣,覺得這樣可以緩解心里的郁悶,可慢慢的,她就染上了煙癮,再也戒不掉了。溥儀對她抽鴉片的事情,一開始是反對的,但后來看到婉容越來越依賴鴉片,也就只好聽之任之了。
在天津的日子里,婉容和溥儀的關(guān)系也有所改善。兩人一起體驗外面的世界,一起參加各種活動,相處的時間多了,感情也比在紫禁城里好了一些。溥儀還經(jīng)常帶著婉容和文繡去照相館拍照,照片里的婉容笑得很開心,看起來很幸福??蛇@種幸福,只是表面現(xiàn)象。
婉容和文繡的矛盾,在天津變得更加激烈了。因為離開了紫禁城,沒有了嚴(yán)格的等級制度約束,文繡變得更加大膽,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婉容唯唯諾諾。她覺得自己和婉容都是溥儀的妻子,應(yīng)該享有平等的地位,于是就經(jīng)常和婉容爭寵。比如,溥儀帶婉容去看電影,文繡就要求溥儀也帶她去;溥儀給婉容買了新衣服,文繡就要求溥儀也給她買;甚至在吃飯的時候,文繡都要和婉容坐在一起,平起平坐。
婉容作為皇后,自然不能容忍文繡的這種行為。她覺得文繡以下犯上,丟了她的面子,于是就經(jīng)常在溥儀面前指責(zé)文繡,而文繡也不甘示弱,也在溥儀面前抱怨婉容。溥儀夾在中間,越來越不耐煩,他本來就因為自己的身體缺陷而自卑,現(xiàn)在又要面對兩個女人的爭斗,心里更加煩躁,于是就經(jīng)常喝酒、發(fā)脾氣,對婉容和文繡都越來越冷淡。
1931年,文繡終于忍無可忍,做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她要和溥儀離婚!這在當(dāng)時可是天大的新聞,因為在封建時代,只有男人休妻的份,從來沒有女人主動提出和皇帝離婚的。文繡在律師的幫助下,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理由是“溥儀生理有病,不能履行夫妻義務(wù),兩人結(jié)婚九年,沒有過一次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