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讓她頭疼的是,晉穆帝死后無子,這皇位該由誰來繼承呢?經過一番商議,大臣們迎立了晉成帝的長子瑯琊王司馬丕即位,是為晉哀帝。
本以為新皇帝即位,國家就能穩定下來,可沒想到,這個晉哀帝是個糊涂蛋。他對政事不感興趣,卻迷信方士,成天不吃飯,只吃金石藥餌。結果年紀輕輕就病倒在床,拖了一年,仍不見好轉。
這下大臣們又慌了神,無奈之下,只好再次請出褚蒜子臨朝攝政。起初,褚蒜子是不愿答應的,她已經退居幕后,享受著難得的清閑,實在不想再卷入這權力的紛爭。但宮廷內外的壓力實在太大,她最終還是心軟了,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褚蒜子第二次掛起了簾子,開啟了她的第二次垂簾聽政。這一回,她面臨的局勢比第一次還要復雜。朝中風云變幻,政變頻發,權臣們爭權奪利,一片混亂。但褚蒜子并沒有被這些困難嚇倒,她憑借著自己的謹慎和智慧,一次次化解了危機。
她一方面用謹慎的詔令限制著權臣的擴張,一方面又巧妙地平衡著各方勢力的力量。在她的努力下,東晉朝廷再次穩定下來。雖然這次攝政的時間不長,但她的冷靜與智慧,在史書中都留下了“默識遠謀”的記載,為晉朝的穩定做出了重要貢獻。
可是,命運似乎還沒有放過褚蒜子。興寧三年(365年),晉哀帝去世,同樣無子嗣。褚蒜子只好立晉哀帝之弟瑯琊王司馬奕為帝。本以為這次能安穩一些,可沒想到,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面。
咸安元年(371年)十一月,權臣桓溫親自趕赴建康,暗示褚蒜子,請廢司馬奕為東海王,改立丞相司馬昱為帝。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篡位啊!但桓溫手握重兵,朝廷上下都敢怒不敢言。
當時,褚太后正在佛屋燒香,侍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報告說:“外有緊急奏章。”褚蒜子心里一驚,她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她出來靠住門把奏章看了幾行,就說:“我本來就猜疑會發生這樣的事。”奏章讀了一半,她停下來,找了一支筆,在奏章上批復道:“我遭此百憂,感念生者與死者,心如刀割。”
桓溫開始呈詔書草稿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顧慮褚太后會有異議,緊張得流汗,臉色都變了。可當詔書批復出來后,他一看,心中大喜。原來,褚蒜子雖然心里悲痛,但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司馬昱即位,是為晉簡文帝,褚蒜子被尊為崇德太后,移居崇德宮。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沒想到,第二年簡文帝就去世了,太子司馬曜即位,是為晉孝武帝。孝武帝年幼,桓溫又去世,于是群臣便上奏請褚蒜子再度臨朝聽政。
這已經是褚蒜子第三次臨朝聽政了,她的心里想必也是五味雜陳。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挑起了這個重擔,以“崇德太后”的身份發布宣詔,輔佐簡文帝立法、整頓吏治,憑借著自己的權威,壓住了桓溫余黨的勢力。
在這期間,她精心設定輔政體制,命謝安、桓溫等大臣輔佐孝武帝,一點點清除政變后的混亂局面。她的每一個決策,都關系著東晉的生死存亡,而她也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一次次挽救了東晉朝廷。
太元元年(376年),孝武帝已經成年,褚蒜子便下詔還政于孝武帝,復稱崇德太后。這一次,她是真的徹底退出了權力中心,回到崇德宮,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回顧褚蒜子的一生,她三次攝政,歷經六位皇帝,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她從不帶親戚入朝為官,也未曾想著利用權力為自己謀劃,盡顯不戀權的態度。每一次結束攝政,回到崇德宮時,朝中雖會送上欽賜,她也只是淡然接受。
即便退隱了,她對朝政依舊有著影響力。在往后的十幾年里,每逢歷史的關鍵轉折,臣下若來請教,她總會低調地發表自己的看法,卻從不越界去掌權、干涉,始終維持著一種“幕后堅守”的角色,就像站在政治與私人生活之間的平衡點上,既是歷史的見證者,也是眾人的精神支柱。
太元九年(384年)六月初一,褚蒜子在顯陽殿去世,享年六十一歲。孝武帝與褚蒜子為叔嫂關系,朝中議論如何服喪的問題。太學博士徐藻提議說:“侍父侍君都應該做到敬。《禮記》上說:‘夫妻喪禮,丈夫按父親喪制,則妻子按母親喪制’,那么丈夫按君禮,妻子應按后禮。為太后服齊喪,是母親的喪制。魯人譏諷違禮的祭祀,是表明對尊者之尊。今皇帝親自奉祀康帝、穆帝、哀帝及靖后,尊重如同親生,怎么可以尊敬為君,而喪服按本親呢?應該行齊衰喪禮,服喪一年。”孝武帝聽從了這個意見。七月二十八日,孝武帝將褚蒜子安葬于崇平陵。
參考《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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