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重熙增幣”。雖然宗真成功實現了自己以上國自居的想法,但也讓宋遼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微妙。
遼興宗時期,遼夏關系也經歷了巨大的變化。西夏李氏自李繼遷時開始就實行附遼抗宋的政策,和遼國關系一直不錯。但李元昊稱帝以后,情況就不一樣了。
遼夏交界處的黨項部落多叛遼歸夏,李元昊個人又與遼和親的興平公主不睦,導致興平公主憂郁而終。更過分的是,西夏對這件事拖延很久才報告遼國,宗真覺得這是西夏對大遼的輕視,心中十分惱怒。
重熙十三年(夏天授禮法延祚七年,公元1044)九月,宗真決意親統十萬大軍征夏。他任命南院樞密使蕭惠、皇太弟耶律重元、東京留守蕭孝友等分三路攻夏。
戰爭一開始,遼軍來勢洶洶,西夏軍隊抵擋不住,節節敗退。可李元昊畢竟是個有謀略的人,他采用了誘敵深入之計。他故意讓軍隊假裝戰敗,向后撤退,遼軍不知是計,一路追擊。追到河曲時,遼軍疲憊不堪,而此時西夏軍隊突然反擊,遼軍頓時陷入混亂。
蕭惠的軍隊被西夏軍隊重重包圍,士兵們驚慌失措。蕭惠大聲喊道:“不要慌亂,聽我號令!”可混亂之中,士兵們根本聽不進去。這一戰,遼軍大敗,死傷慘重,駙馬都尉蕭胡覩等近臣數十人被擒,宗真也狼狽地逃回云州。
吃了敗仗的宗真不甘心就此罷休。重熙十八年(夏延嗣寧國元年,公元1049),他趁著西夏李元昊新死主幼國疑之機,再次親征攻夏。
這次,初期進展還算順利,遼軍一路勢如破竹。可沒想到,蕭惠的軍隊再次為夏軍所敗。宗真無奈,只好帶著俘虜的元昊遺孀沒移氏及西夏官屬、大量牲畜班師而還。
雖然兩次征夏都沒有取得完全的勝利,但西夏也損耗巨大,最終還是愿息兵,仍舊向遼朝稱臣進貢。
耶律宗真雖然是一位帝王,但他對文化的熱愛絲毫不亞于對權力的追逐。在他的統治下,遼國的文化呈現出多元融合的景象。
他本人精于詩文書畫,現存的《題李儼黃菊賦》就展現了他深厚的漢學修養。有一次,他和大臣李儼一起欣賞黃菊,李儼作了一篇《黃菊賦》,宗真看后,十分贊賞,隨即提筆在上面題詩:“昨日得卿黃菊賦,碎剪金英填作句。袖中猶覺有余香,冷落西風吹不去。”這首詩不僅展現了他的文學才華,也表達了他對漢文化的喜愛。
他還擅長繪畫,尤其喜歡畫鹿,他畫的《千角鹿圖》更是聞名遐邇。據說,他為了畫好鹿,專門派人去山林中觀察鹿的生活習性,一觀察就是好幾天。他筆下的鹿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畫中跑出來。
在他的倡導下,遼國的文化事業蓬勃發展。儒家思想在遼國得到了更廣泛的傳播,佛教和道教也受到了重視。他下令修建了許多寺廟和道觀,這些建筑不僅是宗教活動的場所,也是文化交流的中心。
在民間,契丹文化和漢文化相互交融。契丹人開始學習漢語、漢字,穿漢服;漢人也逐漸了解契丹的風俗習慣,學會了騎射。這種文化的交融,讓遼國的社會更加豐富多彩。
隨著時間的推移,耶律宗真逐漸步入晚年,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但他依然關心著國家的大事,經常召集大臣們商議朝政。
然而,在他統治后期,遼國也出現了一些問題。貴族們的土地兼并現象越來越嚴重,許多百姓失去了土地,生活困苦。為了滿足自己的享樂,宗真廣建佛寺,這使得財政壓力越來越大,百姓的賦稅也越來越重。
面對這些問題,宗真也想做出改變。他多次下令限制貴族的土地兼并,可這些貴族們勢力龐大,根本不把他的命令當回事。他想減少佛寺的修建,可又遭到了一些宗教勢力的反對。
重熙二十四年(公元1055年)七月二十六日,宗真到秋山,停駐在南崖北部的峪口時,突然病重。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于是召見其子燕趙國王耶律洪基,曉諭他治國的綱要:“你要以民為本,輕徭薄賦,重用賢能之士。”
八月初二日,宗真病危,他望著窗外的天空,回憶著自己的一生,權力的爭斗、戰爭的硝煙、文化的交融,仿佛都在眼前浮現。他放飛了五坊鷹鶻,焚燒了釣魚用具,似乎想要放下這一切。
八月初四日,遼興宗耶律宗真在行宮去世,時年四十歲。他的一生,就像一部波瀾壯闊的史詩,有權力的輝煌,也有失敗的落寞;有戰爭的殘酷,也有文化的繁榮。
清寧元年(公元1055年)十月十六日,耶律宗真被上謚號為神圣孝章皇帝,廟號興宗。十一月初十日,他被安葬于慶陵。
耶律宗真雖然離開了,但他給遼國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的故事,被人們口口相傳,成為了遼代歷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參考《遼史》《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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