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奪嫡血風腥,獨秉乾綱定亂局。
鐵腕整貪除弊政,丹心勤政濟蒼黎。
年羹恃寵終難禍,李衛為民總不辭。
若論操勞誰最甚,世宗雍正史留碑。
在清朝的帝王群像里,清世宗胤禛絕對是個“非主流”。他爹康熙是出了名的寬厚,兒子乾隆是公認的風流,夾在中間的他,卻活成了“工作狂”的代名詞。這位雍正皇帝,在位僅十三年,干的活兒比好些在位幾十年的皇帝都多,留下的爭議也能裝滿一整個紫禁城。他是怎么從九龍奪嫡的血雨腥風里殺出重圍?又是怎么用鐵腕手段給大清“刮骨療毒”?咱們今天就來扒一扒這位“加班狂魔”的傳奇一生。
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北京紫禁城的永和宮傳來一聲嬰兒啼哭,四阿哥胤禛降生了。這孩子打小就透著股不一樣——別的阿哥忙著在康熙面前爭寵撒嬌,他卻喜歡躲在書房里啃書本,要么就跟著老師傅學佛法。宮里人都說,四阿哥性子冷,不愛說話,可誰也沒料到,這沉默背后藏著的是能掀翻朝堂的野心。
胤禛的童年不算“頂配”。他媽烏雅氏出身不高,剛生他時還沒資格親自撫養,只能把他交給貴妃佟佳氏帶大。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讓他早早學會了察言觀色。別的阿哥組隊拉幫結派時,他卻反其道而行——不拉山頭,不搶風頭,整天圍著康熙轉,要么匯報自己讀了什么書,要么說自己在府里種了多少菜。康熙晚年頭疼兒子們爭儲打得頭破血流,見四阿哥這么“懂事”,心里漸漸有了好感,常夸他“性量過人,深明大義”(《清史稿》)。
但胤禛可不是真的“佛系”。他暗地里早就布下了棋子:一邊和十三阿哥胤祥結下生死之交,這哥們兒后來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一邊又和隆科多、年羹堯這些實權派暗中往來,一個掌京畿兵權,一個握西北重兵,都是能在關鍵時刻“送助攻”的狠角色。他府里的謀士戴鐸更不是吃素的,早就給她畫好了“奪嫡路線圖”:“處英明之父子,不露其長,恐其見棄;過露其長,恐其見疑”,簡單說就是——裝孫子,但別真成孫子。
最絕的是他的“包裝術”。別的阿哥忙著拉攏大臣,他卻在圓明園里修了個“耕織圖”,整天穿著農夫裝拍照(畫工筆畫),還寫詩吹噓“愿將禮讓風,遍播人間世”。這波操作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了“不爭不搶的賢王”,成功騙過了大部分對手。就連后來被他收拾得最慘的八阿哥胤禩,當時都覺得四阿哥“沒威脅”,還時不時跟他喝兩杯。只能說,胤禛這演技,放到現在能拿奧斯卡。
康熙四十七年(公元1708年),太子胤礽被廢,拉開了“九子奪嫡”的大幕。這可不是簡單的宮斗劇,而是實打實的“權力狼人殺”——大阿哥胤禔想搞魘鎮咒死太子,被康熙罵成“亂臣賊子”;八阿哥胤禩拉了一堆大臣搞“聯名推薦”,反而被康熙敲打“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十四阿哥胤禵倒是得了軍權,卻被遠派西北,離京城十萬八千里。
胤禛在這場混戰里,堪稱“影帝級玩家”。太子第一次被廢時,他沒跟著踩一腳,反而站出來替太子說好話,讓康熙覺得他“重兄弟情”;等八阿哥被康熙懟的時候,他又假裝勸架,兩邊不得罪。就這么“左右橫跳”,他硬是把自己摘成了“中立派”,坐看其他阿哥互相撕咬,好家伙,能從“九子奪嫡”中脫穎而出,其自身硬件實力可想而知。
真正的轉折點,在康熙六十一年(公元1722年)。這年冬天,康熙在暢春園病重,身邊只有隆科多等少數人。據《清史稿》記載,康熙臨終前“召皇三子胤祉、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皇十二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及隆科多,宣諭曰:‘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這段記載后來被吵翻了天,有人說胤禛改了遺詔,把“傳位十四子”改成“傳位于四子”(其實清朝詔書用滿漢兩種文字寫,根本改不了);還有人說隆科多被他買通了,干脆偽造了遺詔。但不管怎么說,胤禛贏了——當他穿著龍袍走出暢春園時,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對手,臉色比鍋底還黑。
登基那天,發生了個小插曲。八阿哥胤禩故意遲到,還在朝堂上擺臉色,想給新皇帝一個下馬威。胤禛沒發火,就淡淡地說了句:“兄弟們要是有事,晚點來也無妨。”轉頭卻讓隆科多把京城里的駐軍全換了自己人。這一手“軟中帶硬”,直接讓想搞事的人歇了心思。看來,這位新皇帝的刀,比誰都快。
剛坐上龍椅的胤禛,面對的是一個爛攤子。他爹康熙雖然開創了盛世,但晚年“寬縱”過度,官員貪污成風,國庫幾乎空了——戶部存銀居然只有八百萬兩,連打仗的軍費都湊不齊。更麻煩的是,那些不服氣的兄弟還在底下搞小動作,八爺黨到處散播他“得位不正”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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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沒功夫哭喪著臉,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慫”字。登基剛一個月,就下了道狠詔:“凡有虧空,無論新舊,三年內必須如數補足,毋得藉詞延宕。”意思是,不管你是哪年貪的錢,三年之內必須吐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為了抓貪污,他發明了個“會考府”——相當于現在的“審計署”,專門查各地的財政賬目。以前官員報銷能隨便造假,現在有會考府盯著,一筆一筆核對,連買張紙的錢都得說清楚。有個叫李紱的官員,本來是胤禛的親信,就因為在戶部當差時有點糊涂賬,直接被降了三級。胤禛放出話來:“朕平生最恨貪污,若有犯者,決不姑貸!”(《清史稿》)
最猛的還是收拾“八爺黨”。八阿哥胤禩被封為廉親王,看著是升官,其實被架空了權力;九阿哥胤禟被派去青海,名義上是辦事,實際上是流放;十阿哥胤?更慘,直接被圈禁起來。后來胤禩和胤禟還被改了名,一個叫“阿其那”(滿語“狗”),一個叫“塞思黑”(滿語“豬”),算是把面子里子都撕干凈了。有人說他太狠,但胤禛心里清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些人要是不除,他的改革根本推不動。
不過,胤禛也不是只搞“大清洗”。他知道,光靠殺殺殺不行,還得有能干活的人。于是,他提拔了一批“實干派”:田文鏡刻薄寡恩,但能把河南的稅收搞上去;李衛大字不識幾個,卻能把江南的鹽務查得明明白白;鄂爾泰更厲害,在西南搞“改土歸流”,把那些世襲的土司換成朝廷派的流官,徹底解決了邊疆的亂子。這些人有個共同點——都不是科舉出身,卻個個能辦實事。胤禛用人就一條:不管你是誰,能干活就重用,耍嘴皮子的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