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張士誠：十八好漢義高舉，錯將佛系當(dāng)安閑！（第1頁）

鹽船搖碎江淮月，義旗高舉破元關(guān)。

坐擁姑蘇稱霸主，錯將佛系當(dāng)安閑。

龍爭虎斗終成夢，身死名留史冊間。

若問元末真性情，此公最是耐尋看。

公元1321年，泰州白駒場（今江蘇大豐）的鹽灘上，多了個哭哭啼啼的嬰兒——張家老幺出生了，爹娘給他取名“士誠”，盼著這娃能少遭罪、多成事。可誰能想到，這娃后來靠賣私鹽起家，在元末亂世里殺成了“東吳王”，坐擁江南富庶地，卻因為太“佛系”，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最后在應(yīng)天的牢房里自縊身亡，成了歷史書里“可惜”與“遺憾”的代名詞。

張士誠的童年，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苦到掉渣”。元朝把鹽管得比黃金還嚴，正經(jīng)鹽價能逼死老百姓，可白駒場的人除了曬鹽啥也不會——張家祖祖輩輩靠給官府曬鹽糊口，累死累活干一天，賺的錢連買個窩頭都不夠。小張士誠打記事起，就跟著爹娘在鹽灘上跑，曬得黢黑，手上全是裂口，連雙正經(jīng)的鞋都沒穿過。

這娃打小就講義氣。有次鄰居家的娃餓暈在鹽灘上，張士誠偷偷把家里僅有的半塊餅分給他，自己餓了一天肚子；還有次鹽工被惡霸欺負，他拎著曬鹽的木耙就沖上去，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卻硬是把惡霸趕跑了。久而久之，鹽灘上的人都服他，喊他“張大哥”——這為他后來拉隊伍，攢下了第一波“人氣值”。

長大后的張士誠，沒別的出路，只能跟著哥哥張士義、張士德一起賣私鹽，要知道前面的程咬金同志當(dāng)時就是搞私鹽的。這活在當(dāng)時是“高危職業(yè)”，抓到就是殺頭的罪，可利潤高——一擔(dān)私鹽能賺普通鹽工半年的工錢。張士誠腦子活，膽子也大：他跟鹽場的衙役搞好關(guān)系，給點好處就能打通關(guān)節(jié)；還跟江湖上的好漢搭上線，遇到劫道的，報上“張士誠”的名字，大多能放行。

沒過幾年，張士誠就成了白駒場的“私鹽行業(yè)大佬”，手下跟著幾十號兄弟，有自己的鹽船和倉庫。《明史·張士誠傳》里說他“輕財好施，得群輩心”——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張老板仗義疏財，員工都愿意跟他干”。可樹大招風(fēng)，當(dāng)?shù)氐柠}霸和官府盯上了他，不僅搶他的鹽，還想把他抓起來邀功。

有次，鹽場的小吏丘義故意找事，把張士誠的鹽船扣了，還罵他“賤民也敢賣私鹽，活膩歪了”。張士誠忍了，想花錢贖船，結(jié)果丘義得寸進尺，把他的哥哥張士義打得吐血。這下張士誠徹底火了：“老子忍你很久了！”當(dāng)晚，他帶著十八個兄弟（史稱“十八條扁擔(dān)起義”），拿著菜刀、扁擔(dān)沖進丘義的家，把丘義和幾個惡霸全砍了。

殺了人，張士誠知道官府不會放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鹽灘上豎起大旗，喊出“殺盡貪官，為民除害”的口號。附近的鹽工、農(nóng)民一聽，全來投奔他，沒幾天就聚了幾千人——張士誠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就這么從一場“復(fù)仇”開始了。

張士誠拉起隊伍后，第一站就打泰州。當(dāng)時的泰州城，守軍就幾百人，還都是些混日子的老弱殘兵。張士誠的兄弟張士德是個“軍事天才”，他讓人假裝成運糧的百姓，混進城里，半夜里突然發(fā)難，守軍瞬間亂了套。沒半天，泰州城就被拿下了——張士誠第一次嘗到了“掌權(quán)”的滋味，當(dāng)場宣布“廢除元朝苛捐雜稅”，老百姓歡呼雀躍，紛紛來參軍。

接下來的日子，張士誠的隊伍像開了掛一樣：打興化，守軍望風(fēng)而降；打高郵，他親自帶頭爬城墻，把元軍打得落花流水。公元1354年，張士誠在高郵稱帝，國號“大周”，年號“天佑”——從私鹽販子到皇帝，他只用了不到兩年，這速度在元末起義軍里，堪稱“火箭式晉升”。

可稱帝沒幾天，麻煩就來了。元朝丞相脫脫帶著百萬大軍，號稱“百萬之眾，水陸并進”，把高郵圍得水泄不通。當(dāng)時的人都覺得張士誠要完了，連他手下的兄弟都有想投降的。可張士誠偏不，他站在城樓上對士兵說：“咱們退無可退，要么打贏，要么戰(zhàn)死，沒第三條路！”

這一戰(zhàn)，張士誠打了三個月。他跟士兵同吃同住，親自守城，還發(fā)明了“火油桶”——把火油裝進桶里，點燃后扔向元軍的攻城梯，燒得元軍哭爹喊娘。《元史·脫脫傳》里記載這場仗：“城堅不下，脫脫乃麾兵急攻之，勢甚危急。”可就在元軍快攻破城門的時候，元朝內(nèi)部出事了——脫脫被奸臣陷害，皇帝下旨把他召回，百萬大軍瞬間沒了指揮，亂作一團。

張士誠抓住機會，開城反擊，把元軍打得大敗而逃，還繳獲了無數(shù)糧草和武器。經(jīng)此一役，張士誠的名聲傳遍了天下，連朱元璋都得喊他“前輩”。后來有人問他當(dāng)時怕不怕，張士誠笑著說：“怕有啥用？越怕越輸，不如拼一把！”

高郵之戰(zhàn)后，張士誠的勢力越來越大。他率軍南下，一路打到蘇州（當(dāng)時叫姑蘇）。姑蘇是江南的富庶之地，糧食多、有錢，還有很多讀書人。張士誠一眼就看中了這里，決定把都城遷到姑蘇，改國號為“吳”，史稱“東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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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東吳王”后，張士誠沒像陳友諒那樣忙著擴張，反而開始“搞建設(shè)”。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復(fù)蘇州城的城墻，把城墻加高加厚，還挖了又寬又深的護城河——后來朱元璋打蘇州，打了八個月都沒打下來，全靠這堅固的城墻。

他還特別重視農(nóng)業(yè)和商業(yè)。當(dāng)時江南因為戰(zhàn)亂，很多田地都荒了，張士誠就下令“減免賦稅，鼓勵種田”，還給農(nóng)民發(fā)種子、農(nóng)具；蘇州的商鋪因為戰(zhàn)亂關(guān)門不少，他就出臺政策“降低商稅，保護商人”，沒幾年，蘇州就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街上人來人往，商鋪林立，老百姓都夸他“是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