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老爹那邊回完信,陳青都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來到前廳,陳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本想解解渴,卻被一股澀味沖的直皺眉頭。
“福叔,”他喚來管家,吩咐道:“府里的茶該換了,記得去買些新的。”
“這……”,陳福面露難色,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少爺,有件事老奴正想跟您匯報,不知道當不當講。”
陳福本名劉福,無妻無子,年輕時被陳三刀從馬匪收留救下的,自那之后便留在了陳家,這些年一直負責照顧少主陳青。
在這座堪比“步步驚心”的京城中,管家陳福算是陳青為數(shù)不多的自己人。
陳青眉頭一挑,還有事不成?
他端著茶杯輕呷,語氣慵懶的揮了揮手:“講講講……”
“呃……咱府上快沒錢了,連下人的月錢都支應不上了。”
“啥?咱家沒錢了!?”
陳青一愣,眼珠子瞪得老大,不信邪的追問道:“我……我這個月的俸祿呢?還有朝廷不是發(fā)了安家費嗎?”
那可是足足一百多兩銀子啊!
“稟少爺,你說的那些都花完了。”
“都、都花完了?”
管家陳福點頭,掰著手指算了算,苦著臉解釋道:“少爺您有所不知,長安這邊的花銷不比幽州,翰林院的俸祿本就不多,咱們這狀元府邸雖然是皇上賜下,但一應日常、仆役月錢、哪樣不要錢?安家費看著不少,可置辦像樣的家具和器物,也就所剩無幾了。如今庫房是在捉襟見肘。”
“實不相瞞,老奴這個月的俸祿還沒著落呢。”
陳青默然,右手握拳撐著額頭,看似在想對策,實則是被生活拷打的沒招了。
他終于明白什么叫“天都居,大不易”,以前有老爹給寄錢,不夠了就讓福叔寫信去要,他從不把錢當錢,現(xiàn)如今自己當家,反倒被這黃白之物難住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那個老爹正值叛逆期,“事業(yè)”干得熱火朝天,別說給他補貼家用,他自己不倒貼錢去支援“革命”就算不錯了!
陳青抬起頭,問道:“現(xiàn)在府上還剩多少錢?”
“還剩……大約十五兩銀子。”
“這么少?!錢呢……錢都花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