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西門炸了!”
凄厲的、帶著無法置信的哭喊聲終于響起。
煙塵尚未散盡,地面開始傳來沉悶而整齊的震動。
咚!咚!咚!
如同重錘敲擊著大地的心臟。
早已在黑暗中等待多時的兩千蜀漢鐵鷂衛重騎兵,開始了沖鋒!
這支騎兵,耗費了蜀漢過半的鋼鐵儲備與財力。騎士皆是從全軍遴選的力能扛鼎的猛士,戰馬是萬里挑一的河曲寶馬。他們的鎧甲并非穿戴,而是由工匠用特制的螺旋扣件,將一塊塊百煉鋼冷鍛甲葉死死擰合在內部的皮襯上,關節處結構精巧。整套甲胄重逾百斤,穿脫需他人協助良久。戰馬亦披重甲,甚至連馬蹄都釘有特制的鐵掌。他們手中的武器,是特制的長柄巨斧、狼牙棒和重型騎槍(馬槊),需要非人的臂力才能揮舞。
此刻,這支鋼鐵洪流動了。他們沒有高速奔馳,而是以一種無可阻擋的碾壓姿態,邁著沉重的步伐,小跑著沖向破碎的城門。
“放箭!快放箭!”
幸存的吳軍軍官聲嘶力竭地命令。箭矢射在重甲上,紛紛彈開。零星的滾木礌石砸下,只能在盔甲上留下凹痕。最前面的吳軍長槍兵發喊著刺出長槍,槍尖在鋼板上一滑便被彈開。而重騎兵手中的巨斧已然掄圓掃來。
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最純粹的力量。巨斧橫掃,面前的吳兵連人帶盾被劈開,殘肢斷臂飛起。狼牙棒砸下,頭盔連同腦袋如同西瓜般碎裂。重騎槍(馬槊)直刺,輕易洞穿第一個人的胸膛,去勢不減,又扎穿第二人,騎士暴喝一聲,雙臂肌肉賁張,竟將兩具尸體串在槍上挑起,猛地甩飛出去,砸倒一片驚呆的吳兵。他們沉默地前進,用敵人的血肉鋪路。后續的蜀漢步兵順著這條血路,狂呼著涌入城中,巷戰展開!
陸遜聞變,雖驚不亂,立刻集結最精銳的三萬親軍,直撲韓信中軍帥旗。
“唯有擒殺韓信,方能逆轉!”
韓信身邊僅有一萬五千親衛,但他毫無懼色,下令結陣防御。三萬江東精銳對一萬五千蜀漢王牌,竟真的打了個旗鼓相當。江東兵自知已無退路,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陸遜指揮若定,部隊如臂使指,數次變陣,猛攻漢陣弱點。而蜀軍憑借屬性加成和精良裝備,死死頂住。韓信則從容應對,圓陣變幻,如同磐石,總能化解危機。
戰線如同絞肉機,雙方士卒皆舍生忘死,每寸土地的爭奪都付出慘重代價。戰斗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就在雙方都殺得筋疲力盡、僵持不下之時,大地再次傳來令人絕望的震動。那十支在城內分割剿殺的鐵鷂衛分隊(進城后分了十隊,每隊兩百重騎兵),在完成各自區域的清理后,開始從各個街道向主戰場合圍。沉重的馬蹄聲如同喪鐘,敲在每個吳軍的心頭。他們看到了那些從煙塵中浮現的、渾身浴血卻毫發無損的鋼鐵怪物,正冷漠地舉起手中的重武器。
陸遜身陷重圍,左右沖殺,血染征袍,卻始終無法靠近韓信一步。他看著周圍越來越少的部下,看著那些不可阻擋的鋼鐵怪物正在合攏包圍圈,心中涌起無限的悲涼與絕望。他知道,江東最精銳的力量,今日將盡喪于此。即便逃回去,損兵失地,陛下和朝中政敵也絕不會放過他。
“伯言(陸遜字),盡力了……”
他長嘆一聲,望著建業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眷戀與釋然,猛地拔劍,橫于頸前。
“都督不可!”
身旁親衛驚呼阻止,卻已不及。劍鋒劃過,一代名將陸遜,殞命于荊州亂軍之中。
主將戰死,殘存的吳軍徹底崩潰,或降或逃。十五萬荊州守軍,戰死超過十二萬,荊州易主。韓信踏過滿目瘡痍的戰場,來到陸遜的尸體前,默然片刻,下令道:
“以都督之禮,厚葬陸伯言。”
十日,僅僅十日,名將陸遜鎮守的荊州重鎮,便被韓信以這種石破天驚的方式攻破!消息傳出,天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