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瞬間明白自己中了韓信的絕戶之計,一股極致的憤怒和悔恨直沖腦門,猛地回頭,雙目赤紅得幾乎滴出血來,死死盯住那名剛剛還被他視為機敏可造之才、打算重用的斥候隊長。
“豎子誤我!”
郭淮暴怒欲狂,理智盡失,“鏘”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猛地一劍刺穿了那名隊長的胸膛!
然而,此刻哪怕殺盡所有斥候,也已于事無補,無法挽回那十四萬大軍的覆滅之局。
蜀軍將士將隨身攜帶的所有箭矢傾瀉一空后,馬岱毫不戀戰,甚至不去查看戰果,立即果斷下令:
“全軍聽令!按韓帥預定路線,即刻撤離戰場,目標漢中,急速前進,支援丞相!”
十萬蜀軍來得突然,去得迅速,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撤離了崖頂,迅速消失在崇山峻嶺之中,直奔漢中戰場而去。
數個時辰后,待谷中那致命的濃煙漸漸散去,郭淮才得以命令幸存的后軍士兵,清理開部分堵路的巨石。看到的是一片真正意義上的地獄景象。峽谷之內,尸骸堆積如山,十四萬大軍,存活者已不足千人,且個個渾身焦黑,奄奄一息,精神徹底崩潰。絕大部分士卒,皆慘死于濃煙之中。
二十萬援軍,聲勢浩蕩而來,卻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灰飛煙滅,僅余郭淮麾下這六萬驚魂喪膽、士氣全無的殘兵敗將。郭淮強忍著無邊的悲痛與恐懼,收攏殘部,一面心如刀絞地寫下請罪軍報,派人火速送往司馬懿處,一面只能硬著頭皮,率領這支殘兵繼續向長安方向踉蹌行進,內心還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期望能與之前情報中提到的、從其他方向支援來的那十萬部隊匯合(他尚不知,那十萬部隊早在數日前長安城外就被姜維和魏延里應外合,殺得大敗,如今只剩四萬殘兵敗卒,早已不成建制)。
而渭水主戰場,韓信面對司馬懿的二十多萬大軍,自身實際只有十萬人,卻成功制造了仍有二十萬主力的假象。
他命令士兵每日挖掘遠超實際需求的灶坑,炊煙規模堪比二十萬人。營中廣布旌旗,大量設置身穿漢軍衣甲的稻草人,并每日變換草人的位置和陣列。又派甲胄鮮明的士兵頻繁巡邏,鼓號不絕。
司馬懿本就出兵謹慎,此前又被韓信打怕了,每日派斥候遠觀,見蜀營炊煙旺盛,旗號嚴密,兵馬調動頻繁,巡邏隊絡繹不絕,深信韓信主力仍在。韓信更每日派兵出營騷擾,擺出求戰姿態。司馬懿嚴令堅守,不敢出戰,三十多萬大軍被牢牢釘在原地,完美達成了韓信的戰略意圖。
此后,曹真率二十萬軍隊從漢中撤來,與司馬懿會師,魏軍兵力達五十多萬。
數日后,當郭淮全軍覆沒的驚天噩耗終于傳到司馬懿和曹真手中時,兩人如遭雷擊,驚駭欲絕。韓信則趁魏軍軍心震動、不知所措之機,果斷下令全軍拔營,井然有序地向后撤退,最終全軍安然退入經過加固的斜谷。雖然此據點城防不如長安那般天下無雙,但憑借韓信出神入化的指揮藝術和蜀軍那超乎常人的15%全屬性加成,十萬漢軍據險而守,縱然司馬懿和曹真手握五十多萬大軍,依然屢攻不下,徒增傷亡。
而馬岱所率領的十萬得勝之師,則如計劃那般,毫不停留,日夜兼程,直撲漢中戰場,前去支援丞相諸葛亮。
整個戰局,至此已完全按照兵仙韓信那深謀遠慮、算無遺策的謀劃在推進。夜玄、魏延、姜維三人成功守住長安,韓信則以十萬之師巧妙布局,將司馬懿與曹真的五十多萬魏軍主力牢牢釘死在斜谷之前,使其無法寸進,從而為血戰后的漢中防線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諸葛亮得以從容整頓防務,整個戰略態勢徹底扭轉。
此番勝利,其根基在于成功奪取并控制了子午谷,其戰略意義至關重大:
1、逆轉攻守,掌握主動:蜀軍首次將穩固的防線從秦嶺天險推進至關中平原,徹底扭轉了自先帝崩殂以來被動防御的戰略態勢。諸葛亮“北定中原”的宏圖,自此有了堅實的出發基地。
2、獲取資源,壯大國力:關中沃野千里,長安更是前朝舊都,武庫之充盈、府庫之豐足,遠超益州。此舉極大緩解了蜀漢“民窮兵疲”的困境,獲得了與曹魏進行長期戰略對抗的資本。
3、鼓舞士氣,凝聚人心:攻克舊都的驚天之功,極大地振奮了蜀漢軍民之心,使得后方益州士族豪強看到了“興復漢室”的真實希望,從而愿意傾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