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粗暴的兩個字。劉禪一時之間愣在了原處。
夜玄頓了頓,看著這位歷史評價復雜的后主。劉禪,或許談不上雄才大略,但絕非昏庸暴戾之君。他在位期間,未有大規模土木工程,未廣納后宮,尤其在諸葛亮生前,他對相父幾乎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支持,將軍國大事全權托付,從未真正掣肘。這份信任,在歷代君王中已屬難得。他只是個普通人,被命運推上了帝位,守成已屬不易。
“陛下。”
夜玄的語氣緩和了些。
“丞相乃國之柱石,我等此行,乃為助丞相光復漢室,還于舊都。此后國策軍政,還需陛下鼎力支持,望陛下一如既信任相父,則漢室幸甚,天下幸甚。”
劉禪看著地上黃皓的尸體,又看看眼神堅定的夜玄、深不可測的韓信,以及面色紅潤、目光如炬仿佛年輕了二十歲的相父,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咽了口唾沫,努力鎮定下來,點了點頭:
“朕…朕知道了。一切…一切但憑相父和…和諸位愛卿做主。”
他選擇了最習慣也最正確的做法——繼續信任諸葛亮。
震懾了劉禪,清除了一個小人,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夜玄轉身,目光如電,掃過那些面色變幻不定的世家代表們。
這些人主要分為兩派:一派是以李嚴(雖已廢黜,但其家族及影響力仍在)、吳懿(代表部分東州勢力,其妹為劉備皇后,地位特殊)、費祎(溝通東州與荊州集團的重要人物)等為代表的與荊州集團合作較深或本身地位超然的官員及其背后家族;另一派則是以譙周(巴西西充國人,本土大儒,代表益州學術世家的態度)、李邈(廣漢郪縣人,本土豪強代表)、以及來自犍為郡、蜀郡、廣漢郡等地的真正本土豪強大姓首領,他們長期以來對北伐持消極甚至反對態度,更注重保全自身在益州的利益。
“諸位!”
夜玄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中,直接針對那些目光閃爍、心思各異的益州本土豪強代表。
“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益州沃野千里,爾等家族在此根基深厚,手握私兵、錢糧,只愿偏安一隅,無論成都城頭懸掛的是漢旗還是魏旗,只要不動搖爾等根基,似乎都無關緊要。往日先主仁德,丞相以理相勸,以國事相托,盼你們顧全大局。”
他話鋒一轉,語氣瞬間變得冰冷而鐵血:
“但我夜玄,不是先主劉備,不講那么多仁德感化。今日,我不是來與你們商議,而是來告訴你們——攘外必先安內!蜀漢必須上下一心,打造成一塊鐵板。爾等只有兩條路:要么,立刻拿出你們所有的家底,全力支持丞相第六次北伐,助大漢光復!成功后,爾等皆為再造社稷之功臣,家族富貴延綿,青史留名,遠超今日在這益州一隅之地所能企及!”
這時,一名來自廣漢的豪強首領,自恃家族勢力龐大,與曹魏暗中亦有聯絡,忍不住出列哼道:
“黃口小兒,安敢在此大放厥詞!我等世家根基深厚,豈是你能威脅?北伐勞民傷財,勝算渺茫!若無我等支持,蜀漢頃刻……”
“鏘!”
又是一道刀光閃過!比剛才更快!
那家主的話永遠堵在了喉嚨里,他捂著噴血的脖頸,難以置信地瞪著夜玄,緩緩倒下。夜玄用實際行動表明,他不在乎所謂的“根基”,他有能力也有決心瞬間摧毀任何不合作者。
夜玄緩緩收刀,眼神掃過嚇得面無人色的眾人,仿佛剛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