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主動出擊與圖書館的陷阱（第1頁）

陳駿說要“設(shè)局”，我心里直打鼓。這玩意兒聽著就高端，跟電影里特工抓間諜似的，我一個窮學生哪玩過這個？但眼下形勢比人強，不主動就得被動等死，硬著頭皮也得上。

接下來的兩天，陳駿和小雅神出鬼沒，804房門緊閉，不知道在鼓搗什么秘密武器。我則按陳駿的吩咐，一邊繼續(xù)苦修那個“心印”，一邊盡量保持“正常”的校園生活，該上課上課，該去圖書館去圖書館，只是身邊隨時揣著那三枚裂了紋的供養(yǎng)錢和幾張冰涼刺骨的符紙，感覺像揣了倆手榴彈，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修煉“心印”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好消息是，經(jīng)過上次生死一線的對抗，我對那種“守住自我”的感覺體會深了點，觀想起來沒那么費勁了。壞消息是，虛魘那孫子也沒閑著，時不時就來點小動作。比如我正背書呢，突然覺得某個知識點特別陌生，好像從來沒學過，嚇得我趕緊翻書確認；或者吃飯時覺得食堂的菜味道不對，懷疑是不是換廚師了，問旁邊同學，人家說跟昨天一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每次都讓我心里咯噔一下，像鞋子里進了沙子，說不出的別扭。

我知道，這是虛魘在持續(xù)施壓，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磨損我的警惕心。我不能慌，一慌就中計了。每次感覺不對勁，我就拼命回想陳駿的話，在心里默念：“我是林楓，我欠二十萬，我要畢業(yè)還債！”用這種無比現(xiàn)實的執(zhí)念，對抗那種虛無的侵蝕。別說，還挺管用，欠債的壓力此刻成了我存在的鐵證。

周五晚上，陳駿終于把我叫到804。房間里拉著窗簾，只開了盞臺燈，氣氛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小雅正在一張攤開的大紙上畫著什么，線條復雜得像電路圖。陳駿臉色疲憊但眼神發(fā)亮，指著圖紙對我說：“計劃差不多了，明天下午，圖書館，歷史文獻區(qū)，你當餌。”

我脖子一縮：“又是我？”

“只有你對虛魘的氣息最敏感，能第一時間察覺異常。”陳駿不容置疑，“而且，它明顯是沖你來的，你出現(xiàn)最合理。”

“具體怎么做？”我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是塊要扔進狼群的肉。

陳駿指著圖紙：“我和小雅會在圖書館外圍布下‘鎖靈陣’，范圍不大，但足夠覆蓋歷史文獻區(qū)。這陣法能暫時隔絕內(nèi)外氣息流動，防止它察覺不對提前跑路，也能削弱它的隱匿能力。你需要做的，就是像平時一樣，在目標區(qū)域看書，但要‘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精神力消耗過度、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給它一個覺得你‘虛弱可欺’的錯覺。”

“裝虛弱？”這個我好像會一點，最近被折騰得本來就挺虛。

“對，但要有技巧。”陳駿強調(diào)，“不能太假。你要真的去翻閱一些耗神的風水古籍，做點筆記，偶爾揉揉太陽穴，嘆口氣，讓它覺得你是研究遇到了瓶頸，心神損耗，而不是個陷阱。關(guān)鍵是，你要在意識深處，悄悄維持‘心印’的凝聚，但表面要顯得渙散。這是個精細活，就像釣魚，餌要香，線要穩(wěn)。”

我聽得頭大，這演技要求也太高了點。又要裝菜鳥，又要當影帝。

“它出現(xiàn)后呢？”我更關(guān)心這個。

“一旦你確認它出現(xiàn)，或者感覺到強烈的虛無侵蝕，立刻給我們信號——很簡單，把你面前那本《地理辨正》推到地上。”陳駿說，“我和小雅會立刻啟動陣法，把它困住。然后，我們會嘗試逼它現(xiàn)形，或者至少重創(chuàng)它。”

“有把握嗎？”我心里沒底。這虛魘神出鬼沒的，陣法能困住？

“沒有十足把握，但這是目前最好的機會。”陳駿坦言，“它很狡猾，這次不成，下次會更難抓。我們必須賭一把。”

小雅抬起頭，冷冷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情況失控，優(yōu)先自保。陣法能撐十息（大概三十秒），我們會接應(yīng)你撤離。”

十息……我默默記下這個時間，感覺像拿到了死亡倒計時。

計劃定下，反而沒那么慌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就完了！

第二天下午，陽光挺好，我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背著書包走進了圖書館。歷史文獻區(qū)在四樓角落，平時人就不多，今天更是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我按照計劃，找了個靠窗又能看到入口的位置坐下，從書包里掏出那本磚頭一樣厚的《地理辨正》，還有筆記本，擺出一副刻苦鉆研的架勢。

書是真心難看，滿篇的“龍砂穴水”、“生氣止蓄”，看得我頭暈眼花。我一邊硬著頭皮翻，一邊偷偷觀察四周。幾個學生分散坐著，都在安靜看書，沒什么異常。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

但我能感覺到，口袋里那三枚供養(yǎng)錢，一直散發(fā)著一種微弱的、持續(xù)的溫熱感，像是在默默支撐著我。我按照陳駿教的，表面裝出蹙眉思考、偶爾疲憊揉額的樣子，心里卻拼命觀想著那個“心印”，努力維持著意識的清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什么也沒發(fā)生。我開始有點焦躁，是不是被識破了？還是它今天不來了？

就在我有點走神的時候，突然，一種極其細微的、如同靜電劃過皮膚的感覺，從后頸傳來！非常輕微，一閃即逝，但讓我渾身汗毛瞬間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