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驚蟄的深圳,一場暴雨洗刷著華燁總部大樓的玻璃幕墻。林燁站在頂層會議室,望著窗外朦朧的深圳灣。全息投影上,鈉離子電池的專利授權書如瀑布般滾動,但右下角的簽署欄始終空白。
三井化學把專利費抬到每度電八美元。老趙把平板電腦推過來,屏幕上的數字紅得刺眼,這比我們的成本還高。
林燁的指尖劃過父親1995年的工作筆記,在鈉資源開發(fā)章節(jié)停頓。頁邊有行鉛筆小字:海水為庫,取之有道。突然,加密頻道亮起秦參謀長的警報:非洲鈾礦暴動,供貨鏈斷了。
危機在午夜爆發(fā)。華燁儲能電站的監(jiān)控屏幕突然雪花閃爍,鈉電池組溫度曲線飆升。技術人員沖進機房時,泄壓閥已噴出白霧——這是典型的熱失控前兆。
不是事故。山本綾的越洋電話帶著電流雜音,我在東京實驗室復現了現象,電解液里混入了鉑族金屬催化劑。
調查指向南非。當林燁的勘探隊抵達約翰內斯堡時,廢棄鈾礦的入口已被混凝土封死。但當地礦工偷偷塞來塊鈾礦石,背面刻著陳家的蛇形家徽。
轉機藏在父親留下的海藻標本里。山本綾在顯微鏡下發(fā)現,某種深海藻類的細胞壁結構,正是理想的鈉電池隔膜材料。更妙的是,這種藻類只在南海特定海域繁殖。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林燁調出衛(wèi)星圖,看三井化學的貨輪航線——他們正在那片海域偷采藻類!
深海勘探隊出發(fā)那夜,臺風預警驟升至紅色。當蛟龍?zhí)枬撊肭缀蠒r,傳回的畫面令人震驚:海底竟矗立著采礦基地,防護罩上的菊水紋在探照燈下若隱若現。
聲東擊西。秦參謀長發(fā)來熱成像圖,他們在藻類養(yǎng)殖場下面,藏了稀土提煉廠。
決戰(zhàn)在國際能源大會上展開。當三井化學展示全球首套鈉電池儲能系統時,林燁突然播放無人機拍攝的視頻:他們的示范電站正在偷偷接入華燁的電網平衡系統。
不僅如此。山本綾當眾拆解三井的電池包,露出印著華燁LoGo的電極片,你們連隔膜技術都是偷的!
全場嘩然中,陳星瀚的虛擬投影突然現身:證據呢?
在這里。林燁亮出深海機器人采集的藻類樣本,dNA測序顯示與三井申請的專利完全一致,你們盜取了南海的深海基因資源!
真正的殺招在當晚爆發(fā)。華燁的鈉電池組突然集體失效,全國儲能電站面臨癱瘓。技術團隊徹夜排查,最終在電池管理系統里發(fā)現了邏輯炸彈——觸發(fā)條件竟是陳星瀚的聲紋頻率。
將計就計。林燁啟動備用系統,同時向全球直播破解過程。當陳星瀚在鏡頭前驚慌失措時,國際刑警已包圍他在迪拜的別墅。
慶功宴上,雷軍遞來杯茅臺:當年你說要做鈉電池,我都覺得懸。
懸的不是技術。林燁望向窗外,是人心。
深夜的實驗室里,他翻開父親最后一本筆記。封底粘著袋南海藻類標本,旁邊寫著:資源終有盡,智慧永流傳。
晨光中,華燁的鈉電池儲能站如白色貝殼點綴海岸線。更遠處,新一代海水提鈉裝置正將浪花轉化為清潔電力,仿佛父親三十年前在特區(qū)灘涂上畫下的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