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深海迷蹤（第1頁）

鉆井平臺控制室的血跡呈噴濺狀，在儀表盤上凝固成褐色的蛛網(wǎng)。田中仰面倒在旋轉(zhuǎn)椅旁，武士刀貫穿胸口，刀柄纏著的白布條已浸透暗紅。墻上血字歪斜，像是臨終前用指尖蘸血涂抹。

"死亡時間約在凌晨四點。"隨船法醫(yī)摘下手套，"但奇怪的是，傷口周圍有凍傷痕跡。"

林燁蹲下身，注意到田中右手緊攥著半張燒焦的照片。掰開僵硬的手指，照片殘留部分顯示著深海珊瑚礁，背景有模糊的金屬結(jié)構(gòu)。照片邊緣用德文標注"北緯22°17"——正是華燁廠地底礦脈的坐標。

"平臺日志最后記錄是昨晚十一點。"老陳操作著控制臺，"但所有監(jiān)控硬盤都被拆走了。"

海警搜查隊在底層船艙發(fā)現(xiàn)更蹊蹺的事：生活區(qū)餐桌上擺著兩人份的早餐，煎蛋還冒著熱氣。而逃生艇少了一艘，GPS信號消失在二十海里外的公海分界線。

"有人在我們登船前剛離開。"小趙檢測著咖啡杯，"杯沿提取到兩種不同DNA。"

臺風尾浪拍打著平臺支柱。林燁在船長室找到暗格，里面藏著微縮膠卷。便攜顯影儀映出圖紙時，他呼吸一滯——是完整的海底稀土礦脈分布圖，標注著"日德聯(lián)合勘探，1982年"。

"田中和德國人有勾結(jié)？"老趙湊近看圖紙右下角徽標，"這標志是西德某軍工企業(yè)。"

突然整個平臺劇烈傾斜。跑上甲板時，眾人看見遠處有潛艇潛望鏡劃過浪尖。小趙舉起信號槍，但潛艇已消失在海霧中。

"他們來取東西的。"林燁握緊欄桿，"我們打亂了交接。"

返航途中，秦參謀長發(fā)來密電：德國方面否認與田中有接觸，但承認1982年確有聯(lián)合勘探項目。附件照片里，德方負責人竟是在特區(qū)招商會上見過的某歐洲財團代表。

"套中套。"老陳盯著衛(wèi)星圖，"潛艇航線指向菲律賓方向。"

華燁廠此刻正陷入混亂。林燁剛踏進廠門，會計就哭著遞來報表：銀行突然抽貸，賬戶被凍結(jié)。車間停產(chǎn)，女工們圍在辦公室外要工資。

"永昌的爛賬連累我們了！"老趙踢翻垃圾桶，"稅務(wù)局說我們涉嫌洗錢！"

更糟的消息在傍晚傳來：海關(guān)扣留了華燁廠出口香港的貨柜，開箱查出走私芯片。林燁趕到碼頭時，正撞見小趙被紀檢組帶走。

"他們在我宿舍搜出金條。"小趙上車前低語，"是栽贓，但證據(jù)鏈完整。"

深夜的辦公室，林燁翻遍所有賬本。在去年底某筆模具款附件里，發(fā)現(xiàn)匯款賬號屬于澳門某賭場。而該賭場控股方，竟是田中的離岸公司。

"我們被做局了。"他燒掉附件時，窗外有摩托車轟鳴而去。次日清晨，門縫塞進匿名信："拿礦脈資料換你員工安全。"

交易地點定在廢棄的蛇口碼頭第三倉庫。林燁獨自前往時，老趙帶人埋伏在吊車后。但倉庫門開剎那，探照燈突然熄滅。黑暗中槍聲響起，等應急燈亮起，地上只剩一灘血和打碎的眼鏡。

"調(diào)虎離山！"老趙捂著受傷的胳膊喊，"廠里出事了！"

華燁廠此時火光沖天。消防車鳴笛聲中，林燁看見配電房炸成了廢墟。救火時水管噴出的竟是汽油，火勢瞬間蔓延到成品倉庫。

"有人破壞了消防系統(tǒng)！"阿梅滿臉黑煙地跑來，"值班的老錢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