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夜微光（第2頁）

袋里是本浸水的工作日志，屬于某個日軍防疫給水部隊的軍醫(yī)。最后幾頁用紅筆標注著倉庫毒氣閥的位置，旁邊批注："玉碎指令已下達。"

"玉碎。。。"林燁想起歷史書上的名詞，手心沁出冷汗。他立即群發(fā)短信讓工人撤離，自己卻逆向沖進廠區(qū)。

配電房裂縫此時已擴大到能容人通過。林燁套上防毒面具鉆進去，手電照見成排的銹蝕鋼瓶。最里頭那罐的閥門正在滴答作響，電子屏顯示倒計時還剩47小時。

防化部隊拉警戒線時，林燁在鋼瓶堆里發(fā)現(xiàn)個帆布包。里面除了引爆裝置，還有張1997年的特區(qū)規(guī)劃圖，用紅筆圈出的地塊正是現(xiàn)在陳家開發(fā)的樓盤。

"圍魏救趙。"老陳連夜審訊時得出結(jié)論，"他們想制造恐慌，逼政府放棄地塊開發(fā)。"

但林燁盯著圖紙上父親熟悉的批注，總覺得哪里不對。凌晨三點他猛然驚醒，翻出鐵盒里所有文件鋪在地上。當把日軍倉庫圖、特區(qū)規(guī)劃圖和父親勘探筆記疊在一起透光時，隱藏的等高線浮現(xiàn)出來——所有紅線都指向地底某個空洞。

第二次潛入是在拂曉前。林燁沿著通風管爬進核心區(qū)，在混凝土掩體后找到密封的檔案室。鐵柜里除了毒氣彈布防圖，還有本名冊：記錄著戰(zhàn)后潛伏人員的代號及聯(lián)絡(luò)方式。

名冊最后一頁，有個代號被紅筆圈出："夜梟"。備注欄寫著："已滲透至核心層。"

回程時林燁繞道后山，在界碑下埋了份復印件的防水罐。手機信號格消失前，他給秦參謀長發(fā)了加密短信："夜梟在指揮部。"

次日聯(lián)合會議上，當某位領(lǐng)導慷慨陳詞時，林燁注意到他鋼筆帽上的刻痕與名冊里的暗號完全一致。會議休息間隙，老陳在洗手間隔間遞給林燁一張紙條："已監(jiān)控，將計就計。"

拆除行動定在七月十五日子時。防化部隊佯裝強攻，實則從后山隧道反向作業(yè)。林燁穿著防護服混在隊伍里，聽見耳機傳來老陳的指令："夜梟已上鉤。"

當爆破組炸開最后一道隔離墻時，林燁率先沖進核心艙。預想中的毒氣罐并未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整墻的微縮膠卷架。最中央的投影儀自動開啟，墻上映出父親消瘦的面容：

"見信如晤。若你抵達此處，說明危機已化解大半。真正毒劑早在1958年轉(zhuǎn)移，此處唯余歷史鐵證。夜梟非單指一人，而是一張網(wǎng)。望你。。。"

錄像突然中斷，警報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林燁在操控臺廢墟里撿到半張燒焦的照片，這次是新娘的正面——竟與陳立群書房供奉的祖母肖像分毫不差。

暴雨傾盆而下時，林燁站在廠區(qū)廢墟前接電話。秦參謀長聲音疲憊："夜梟落網(wǎng)了，但名冊上還有七個代號查無此人。"

"沒關(guān)系。"林燁望著搶險車的燈光，"至少這次，我們搶在了時間前面。"

雨水沖淡了地上的化學試劑痕跡。黎明時分，工人們回到廠區(qū)，像往常一樣打卡上班。沒有人知道，這個雨夜險些改變整座城市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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