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的守候,終于到了收尾的一刻了么?”
“微臣紫長楠,叩謝皇恩!”
便是參拜魔教老教主納蘭翱與邪公子納蘭曜的時候,紫長楠都是隨心而至,純粹的裝模作樣。
但現在,紫長楠的叩首,卻是真情實感,真真切切。
“呸,細作就是細作,還裝出一副深情得很的樣子來,著實讓人作嘔。”
“和你這樣的人同袍多年,還真是……啊啊啊啊啊!”
白夜殺還待再嘲諷幾句,體內鎮壓著的劍氣已然開始失控,沿著經脈穴道到處亂竄,疼得他連話都說不清楚,嘴里發出胡亂的哀嚎,疼得在地上不住打滾。
按理說白夜殺的意志力不可能如此薄弱,連區區疼痛的感覺都無法忍耐。
然則劍氣將丹田氣海徹底包裹,白夜殺想要以自身真氣壓制痛感,真氣卻龜縮在內部,根本不敢出逃分毫,想要鎮痛,連一點都做不到。
“人家君臣守望多年,多么感人肺腑的畫面,哪輪得到你這廢柴嘰嘰歪歪,諸多陰陽怪氣?”
沒有洛一緣的操控,劍氣哪會隨意亂動,對于這個表里嚴重不一的家伙,洛一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久居滅絕峰,并不意味著與世俗徹底隔絕。
相反,魔教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四殺也會時不時地外出執行各式各樣的任務。
如果今日來的人,奉的是當今圣上紫傾風的號令,紫長楠還說不準還真的會好好考慮,有沒有必要聽從一個昏君的調配。
言王卻是不一樣。
言王的付出,言王的成就,即便是天不服地不服的邪公子納蘭曜,對其都是推崇備至,那種舍己為民的精神,普天之下,無出其右。
即便是上一任圣上紫長歌,在紫長楠的心里,分量都未必有言王來得重一些。
“敢問特使,微臣需要如何配合行動,方才能將魔教這毒瘤一舉殲滅,免除后患?”
“幾十年的部署,微臣幾經波折,雖然爬上了四殺的位置,但魔教內部勢力派系錯綜復雜,底牌層出不窮,絕對不可小覷。”
“除了自命圣主的邪公子納蘭曜之外,兩大護教法王的實力也非同凡響。”
“就在前幾日,納蘭曜革除嗜血魔鬼的護教法王之職,轉而捧了新人上位。”
好不容易等來了苦苦守候的機會,紫長楠也是一改常態,從惜字如金到喋喋不休,三言兩語便將魔教當今的情況給陳述了一遍。
“哼,兩面三刀的家伙,就你會說話么,本座……啊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喘息了一小會兒的白夜殺剛剛要開口,就再度蜷縮起了身子,在地上不斷地痛呼打滾。
無可抵抗的內在痛感,讓他的眼淚涎水流了一地,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聒噪!”
轉輪王瞥了這家伙一眼,只是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就把目光挪開,免得玷污了自己。
白夜殺疼得不停呼喊,心中的委屈委實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自己這次開口,最終的目的,也只是想學著紫邪殺,多供出一些內幕消息,以謀求相對好一些的俘虜地位罷了。
誰曾料想,話都沒說上幾句,又挨了一頓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