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就是玄域宗門的人么?怎生如此沒有教養?難道不知道爭斗不牽扯凡俗的規矩么?周老哥與你們無冤無仇,對于武功更是一竅不通,你們竟然殘忍殺害,還是不是人?”
“按照規矩,殺人償命,今日我便是殺了這個狂徒,你們師門也無話可說!”
有了洛一緣這位見多識廣、文武雙全的莊主當靠山,石長發自然是底氣十足,再無顧慮。
何況他的金鐘罩隱忍這么多年,也該是綻放光芒的時刻,這些個宗門弟子如此跋扈無度,正是一個適合的發泄口。
石長發卻不知道,元域一直以來的的確確有著不成文的規矩,武者一般來說是不會和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計較,這個道理在玄域卻不太行得通。
玄域講究的卻是勝者為王強者為尊,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在這些沒有宗門弟子眼里就是可以任意踐踏的存在。
“放肆,區區元域土著,最低賤不過的豬玀,也敢在此狺狺狂吠?”
“今日若是讓你再傷我師弟分毫,我曾維枉為天火門真傳弟子!”
一而再再而三地搬出天火門這三個大字,曾維就指望著對方能夠識得天火門的可怕,因此知難而退。
哪知道碰上的卻是一個剛剛重回江湖不久,啥都不懂的愣頭青,別說是天火門了,就是誅邪圣殿的名頭,都不一定有天元皇朝來得好使。
站定身形,腰馬合一,石長發一個箭步,彈射而出,速度之快,若疾風驚雷,一點都沒有硬功呆蠢笨拙的樣子,令人咂舌。
長刀上再次染上赤紅色的光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曾維也是再無退路,鳳炎刀再度幻化出火鳳虛影,與石長發拼斗在一處。
火焰刀光在火鳳的羽翼扇動之下席卷而來,將金鐘罩染得赤紅,但很快金芒又突破火焰的包圍,迸射而出。
仗著自己肉身堅固,石長發連連硬吃曾維數刀,曾維以地兵刀器施展的鳳炎刀也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只痛不傷,絲毫不影響戰斗力,反倒更激發了他的狂性。
以傷換傷的打法實在是太適合石長發不過,身中十數刀,衣衫都被火焰灼燒得化作灰灰,露出一身古銅色澤的肌膚,更顯威勢。
“中!”
十數刀的代價,換來的是曾維中路大開,急于求成的他還未察覺破綻顯現,石長發的拳頭已砸至胸膛之處。
簡簡單單的羅漢拳,在金鐘勁的加持下,卻猶如真的羅漢下凡一樣威猛,火鳳一聲慘嚎,雙翼頓折,化作星星火花消散。
堂堂凌空境的玄修在這一拳之下,被轟飛了數丈的距離,血沫飛濺不去說,龐大的力量使得曾維體內玄氣渙散不堪,根本難以維持住凌空的能力。
一連撞斷了數棵不大不小的古樹,方才止住了退勢,長刀足足有半截深入地下,以此來穩定身形。
一滴又一滴的血液從曾維的嘴角滴落,他終究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大漢。
自成為天火門真傳弟子以來,曾維首次敗得如此徹底,也是首次真真正正感應到了,來自于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