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巍峨古堡,終究還是在上一場的爭斗中搖搖欲墜。
真氣灌注于雙眼,尚能看到天穹之上,那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血色屏障,顏色并未恢復到起先的樣式。
古堡之外,空蕩蕩的平地上并無任何骸骨、雜物,一切不應出現(xiàn)的東西,都被打掃到了邊緣地帶,應當是有人打掃過。
僅僅只是站在古堡門前,就需要莫大的勇氣,納蘭曜雙拳緊握,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恐懼。
自聽聞血骷髏的年歲與自己相仿,他心中的畏懼之意非但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還加深了不少,更深刻地認識到了非人怪物的可怕。
狂風呼嘯,吹在古堡門前,帶動門環(huán)不自覺地拍打,再經由山林回蕩,變作鬼哭之聲,自四面八方幽幽而至。
門墻上還殘留著不少暗紅發(fā)黑的印記,早已斑駁不堪,那都是曾幾何時,一位位當世強者試圖沖擊骷髏堡,付出的血淚代價。
“直接闖進去,似乎不太好吧,血骷髏再怎么說也是十強神話之一。”
“那我們是上前叫門,還是翻墻進去?”
終于,納蘭曜忍受不了環(huán)境與氣氛帶來的壓抑,率先發(fā)話,只是他的話,怎么聽著,都會讓人覺得沒什么底氣。
“喲呵,圣教主什么時候開始也懂得禮節(jié)兩個字了?”
“不應該啊,堂堂邪公子,做事就該不拘一格的邪性,怎地到了此地,就像是個乖寶寶似的?”
難得找到損人的機會,應玉堂毫不客氣地予以迎頭痛擊,也算是報了先前的仇怨。
兩人的嫌隙,一時半會恐怕是難以完全調和,需得足夠的時間方能逐漸磨平。
“吱嘎!”
老舊的大門錯開一條細縫,內里幽黑深謐,似被一層迷霧完全籠罩,任誰都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名堂。
一顆心幾乎都要提到嗓子癢,納蘭曜也顧不得與應玉堂互嗆,雙腳微微向后挪了一小步,擺開架勢,嚴陣以待。
熱風一陣,拂面而來,冷風一掃,掠空而去。
一熱一冷,一陽一陰,風中蘊藏著的氣息一變再變,換做常人,怕是早就支撐不住,當場化作一灘爛肉血水。
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高高瘦瘦的怪人已橫身攔在門前,渾身上下都纏滿了奇形怪狀的繃帶,就連臉龐也不例外。
怪人攔在門口,似乎態(tài)度很是明顯,并沒有讓人直接進去的意思。
“奇怪,這人是誰,骷髏堡的門人弟子么?”
“身上的氣息也不俗,功力只怕不弱,按照天虛榜的排序,大概能夠到中游左右的水準?”
有洛一緣在側,多少能夠給納蘭曜提供些底氣,讓他擁有了直面內心恐懼的機會。
“陰陽寶鑒的氣息!”
“錯不了,此人,必定與那血骷髏脫不開關系!”
在陽風陰風對內功深厚的三人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響,但刮在臉上的掌風還是有一種生疼的錯覺。
“骷髏堡竟然還藏著一尊天虛,此人的修為加上陰陽寶鑒,只怕不容小覷,昔日的雙魔說不定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只是為什么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聞過此人的名號?血骷髏,到底在謀算些什么?”
心下猶疑不定,納蘭曜凝神戒備,一顆心止不住地“撲通撲通”瘋狂跳動,就算想要壓抑都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