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風的職責,本就是守衛朝廷內部的安危,至于別的亂七八糟的事兒,自有該負責的人負責,用不著他這個侍衛來操這個心。
“敢問呂公公,臣的紫衣衛的的確確沒有收到任何有關誅邪圣殿的密報,那潛龍密影又是否知情?”
“若是潛龍密影與紫衣衛一樣對此事全然不知,是否……”
紀綱眼珠子稍稍一轉,就想到一招自認為的絕佳突破口。
紫衣衛與潛龍密影都屬于朝廷的情報機構,彼此能力也相差仿佛,只是潛龍密影藏得比紫衣衛更加深一些罷了。
“說啊,怎么不繼續說下去,紀大人你是不是還想說,雜家要么也是知情不報,要么就是能力有限?”
呂老太監拂塵一甩,臉色又是陰沉了幾分,陰陽怪氣地說道:“紀大人莫不是以為雜家對主子還懷有二心不成?”
“夠了!”
如若猛虎咆哮一般,震耳欲聾的吼聲突然響起,好大一片的文臣直接不堪負荷,當場暈了過去。
就是個別武將都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運功護體,這才讓雙耳的疼痛稍稍好過了一些。
“這是什么地方?這是朝歌殿!”
“你們一個是紫衣衛指揮使,一個是朝廷總管太監,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紫傾風看著兩人互相指責,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煩悶。
“呂嚴昨晚就將事情都和孤說了,反倒是你紫衣衛,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且現在是吵這個的時候么?你們這些個做官的,往日里的聰明腦瓜,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是被狗吃了么?”
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案臺上,嚇得連同呂老太監在內的絕大部分人都是一陣哆嗦,也唯有襲風依舊安安靜靜站在墻角,低垂著腦袋,不見絲毫的動靜。
“是不是一個個的眼里,都只有爭權奪利,都只有怎么向上爬,完全忽略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隨手抄起一本案卷,奮力摔在地上,紫傾風的聲音出奇地慢,也出奇地低沉。
“延誤戰機,到底是延誤重要,還是戰機本身更加重要?現在該討論的,是有關誅邪圣殿與接天臺的事宜,而不是胡亂的職責,這樣簡單的事情,你們心里一個個都門兒清,就是不肯說出來是么?”
“你們在怕,怕誅邪圣殿真的帶人打了過來,怕天元皇朝撐不下去是不是?”
“你們想當亡國奴,想無家可歸,孤還不想做那亡國之君!”
殺氣與怒氣幾乎到達了一個頂點,紫傾風這位往日里不怎么管事的圣上,難得動了真怒。
近乎實質化的殺氣,將周遭都染成了一片血紅的色澤,一眾還清醒著的官員們早就嚇得兩股戰戰,倉皇無比地跪倒在地上,就連紀綱與呂老太監兩人都不例外。
一時之間,整個朝歌殿內,“咚咚咚”的磕頭之聲,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