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沒有,俺未曾,俺冤枉!”
“你冤枉?呵呵!你且給本官瞧好嘍!”
張都監命人從武松的房中抬出了好幾箱金銀珠寶,冷冷說道:“賊配軍!眼下人贓俱獲,還能由得你來狡辯么?來人吶!封臟送去機密房,給我將這廝外貌像人卻又禽心獸肝的畜生押下去!”
武松到了現在仍很懵逼,但他卻隱隱也明白是怎么個事了。
一連半個月,武松在牢獄之中天天挨揍,眼瞧著就要被打死了。
他那一腔熱血的抱負心,也快要被打死了。
這一天,趁著他被打得昏死過去,早有一伙差人做好了準備,抓著他的手按了血手印。
武松之罪,就此塵埃落多。
武松還活著,但他的心死了。
不甘心,想報復。
可這沉重的鐵枷讓一條好漢動彈不得,無能為力。
又過了幾日,心死如灰的武松,迎來了施恩的看望。
施恩就跟他說呀,這幾天快活林的酒樓又被人搶走了。
這次倒不是蔣門神,而是一個叫常門神的。
總之,什么門神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的幕后靠山,也是張團練。
而張團練的幕后靠山,則是張都監。
武松瞧著憔悴無比的施恩,再想想張都監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啊此時方才明白,誰才是與自己真心的人,誰才是那人面獸心相好害自己的人。
“施恩,你莫要費錢周旋了,俺武松已至如此,全是自作自受。你的好俺牢牢記在了心中,若是又來世,俺武松定然不喝那孟婆湯,要投胎轉世來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武松對施恩吐露心聲,情真意切,真的知錯了。
可施恩卻說道:“武都頭莫要說這等氣餒之言,雖然那張都監看守的嚴,小弟救你不得。可是一等到那發配的路上,便又機會救你了。”
武松道:“那時還有何等機會?施恩你莫要犯傻,你武功平平,斷然不可能是押送公解的對手。”
施恩道:“誰說是我去了?”
武松問道:“那是誰去?”
施恩回答:“那英雄好漢,也是武都頭熟識之人。”
“我熟識之人?我熟識之人皆都遠在天邊,還能是誰?”
“武都頭,那人你熟悉的很,便是你老家陽谷縣的,復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
武松一下就沉默了,愴然淚下。
“不曾想,不曾想,俺武松竟然也會有一天,竟需要他來搭救!”
“大哥!大哥!俺對不住您的在天之靈,您的大仇,恐怕是……二郎無法去為您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