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質疑大官人?討打了又!”
吳用聽得渾身一哆嗦,急忙磕頭如搗蒜。
“官爺饒命,大官人饒命,小的一時不慎說錯了話,還請諸位大人原諒則個!”
西門慶道:“我呢,復姓西門,略微的懂些拳腳,所以在江湖上得了個諢名,一劍吹雪。”
吳用急忙吹捧:“長知識了,學生多謝大……一劍吹雪……大官人,您這諢名有點長,繞嘴。我們混江湖的,都是按三個字的格式起花明,朗朗傷口,好記啊。”
西門慶眉頭一皺:“你還在這好為人師上了?忘記你昨夜是如何過的了?還想討打是嗎!”
“不,不不不,不敢!大官人饒命!”
吳用頓時嚇得膽戰心驚,磕頭如搗蒜。
這一夜,他真是……
長這么大,今夜挨的打,比他這一生加起來都要多的多的多。
先是收到了時遷的信號,帶著二十幾名弟兄們去往城墻根西門家的老宅子搬抬金銀,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錯,他們才剛進胡同呢,幾十條大漢便手持哨棒沖了進來。
那可真是,鼻青臉腫嘴臉眼斜,挨了好一頓揍哇。
一等這幫地痞流氓打完散去,當地的官差又沖出來,把弟兄們全都綁了拿了,押到了縣衙之內。
吳用心說,這必然是盜取花家金銀的事,發了。
但好在,暫時智多星。
只要上了公堂,對上那知縣老爺,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以及這讀書人的身份,必然能……
等到上了公堂,吳用才發現,陽谷縣現在沒有知縣。
那縣丞也不問話,上來就打。
吳用情急之下,急忙高喊:“我乃是讀書人!按律令……”
縣丞道:“大膽賊人!居然敢冒充書生?加倍的打!”
這好幾通殺威棒,足足打了一整夜。
吳用的同伙多是江湖上壯漢,卻也扛不住,紛紛被的昏死過去,被抬入大牢。
可偏偏,這縣丞針對吳用啊。
別人被打昏了,那就直接關押。
可吳用被打昏了,那是要澆些冷水喚醒他,接著打。
吳用喊得嗓子都喊啞了,讓抽的皮開肉綻,以夜里昏死了十七八次,險些喪命。
終于是捱到了天蒙蒙亮,那縣丞終于開口,差人把他壓入了大牢。
剛進牢房,幾個獄卒就掏出了黢黑黢粗黢長的大棒子,又給吳用來了一套小連招。
這一次,吳用昏死了三回。
如今,天色徹底放亮。
吳用正趴在牢房中盤算,牢門開了,西門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