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風雨欲來（第2頁）

眾說紛紜，不過俄女不久便死了，死因不明。

而石破貓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長得人高馬大，大鼻子深眼窩，一頭黃色的頭發，面容與俄人長得很像。

旁人曾力勸石磊殺了此人，防止他日后會爭奪皇位，抑或將他趕出羯族國自生自滅，石磊一時心軟，將他留下來，送到營里做了一名士兵。

沒想到石破貓倒是個英勇善戰之人，屢立戰功，又是皇帝石磊的私生子，十年后升為了將軍，而且成為了羯族國的名將，在軍中素有“異獸”之稱。

因其出身，他雖戰功赫赫，卻始終難獲正統名分，內心深處對皇位的渴望與日俱增。他迫切需要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來證明自己，積累資本。

不久前，他踏平了大西北的烏桓國，殺了烏桓國王薩里奇，誅殺數萬烏桓民眾，老百姓聽到他的名字都心驚膽顫。

這次，鞏喜碧點名要石破貓作為攻打界城的先鋒官，石破貓沒有任何怨言，欣然接受，這時正是在他的人生頂峰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還沒有打過敗仗。

他騎在雄健的戰馬上，望著遠方界城模糊的輪廓，輕蔑地嗤笑：“班

戈爾、鞏喜碧，皆是無能之輩，區區界城，損兵折將竟不能下？看我如何手到擒來！”

為隱匿行蹤，鞏喜碧將六萬大軍分作五路。命石破貓率一萬精銳為先鋒，趁夜色潛行至界河對岸的森林中埋伏，過了河，便是界城。

另派石金倫、河里海、蕭文康三將各領一萬兵馬，從不同方向潛至界城二十里外蟄伏。她自領兩萬中軍，在后接應。

定好了攻城的時間，鞏喜碧派人聯絡城內的紫芙。

紫芙現在負責內應營職責。內應營是鞏喜碧給起的名字，并且給了紫芙校尉的官銜。這個內應營直接歸鞏喜碧管轄，其他部門無權管理。

內應營是特殊的部門，主要是負責敵方的臥底、暗殺活動和攻城時接應的任務，私密性很強，沒有幾個人知道里面的人和事。只有鞏喜碧和皇帝石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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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城主將嚴寬像往常一樣在議事堂，和眾將議事。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鞏喜碧給盯上了。

主將嚴寬端坐議事堂上，聽著部下匯報。副將楊繼云踏步出列，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憂色：“將軍，邊城已確認抓獲羯族細作，且我軍探馬回報，北境沿線羯族活動異常。界城乃邊防重鎮，是否應即刻加強戒備，增派夜間巡防？”

嚴寬是個剛愎自用之人，靠著資歷和某些手段才坐上這主將之位。他對楊繼云這等由小兵因戰功被趙范火箭提拔起來的將領，內心充滿了不屑與嫉妒——自己熬了二十一年，他才幾年？竟已官至副將！連帶著，他對所有趙范舊部都極力排擠，雷萬春、洪升便是被他逼走調離。

聞言，嚴寬眼皮都未抬一下，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代答不理地說：“邊城有細作，自是邊城之事。我界城固若金湯，何必風聲鶴唳，自亂陣腳？”

他身邊新任的副將徐克君，立刻躬身附和，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將軍明鑒！羯族若真欲犯我界城，其探馬必先在此現身，豈會跑去邊城打草驚蛇？楊副將未免太過謹慎了。”

此人無甚軍功，卻極善揣摩上意，阿諛奉承，深得嚴寬歡心，被視為心腹。

楊繼云看著徐克君那副嘴臉，又想起昨日在城西集市似乎瞥見幾個眼生的彪悍面孔，心中疑慮更甚。

但他深知嚴寬對自己的成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起趙范離任前的囑托——“繼云，界城關鍵，無論如何，需忍耐，守住那里！”

他暗自握緊了拳，最終只是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不再多言。

今夜，恰是徐克君輪值守城。楊繼云本欲再提醒一句，話至嘴邊，終究還是放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走向自己的府邸，試圖用睡眠驅散那莫名的不安。

夜色漸深，界河對岸的森林中，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

石破貓撫摸著冰冷的刀鋒，嗜血的目光穿透黑暗，緊緊鎖住河對岸那座在月光下顯出輪廓的城池。

而在城西廢棄的染坊里，紫芙等人檢查著兵刃，如同潛伏的毒蛇，靜待總攻的信號劃破夜空。

山雨欲來，界城的命運，已懸于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