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氣煞我也!蠻夷安敢如此!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敗軍之將還敢跑來辱我。”他一把抓起長槍,翻身上馬,怒吼道:“全軍聽令!給我殺光這群無恥之徒!”
河里海見計策奏效,心中暗喜,立刻大喊:“撤!快撤!”
羯族士兵們動作麻利地翻身上馬,轉身就跑,速度比來時更快。
楊戰已被憤怒沖昏頭腦,不顧一切地率軍猛追。又追了一陣,穿過一片干涸的河床,前方羯族人再次消失在視野中。
楊戰正疑惑間,忽聽前方一聲鼓響,又一彪軍馬攔在路上,人數約也是兩千。
為首一將,黑甲黑馬,手持一桿狼牙棒,正是石破壁。他縱馬出陣,用狼牙棒遙指楊戰,聲若洪鐘,帶著毫不掩飾的狂傲與嘲弄:
“呔!對面的,可是來自北唐的客官?”
楊戰正在氣頭上,厲聲回道:“正是你爺爺,北唐楊戰!”
石破壁聞言,發出雷鳴般的大笑:“哈哈哈!我管你羊戰馬戰!到了這羯族國地界,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石破壁的狂笑如同熱油,瞬間澆滅了楊戰僅存的理智,點燃了他胸腔中最原始的暴怒。
“鼠輩安敢辱我!”他發出一聲受傷野獸般的咆哮。
楊戰脾氣暴躁,一聽大怒,提槍拍馬過去。
石破壁舉刀來戰,兩人打在一起,幾個回合之后,石破壁喊道:“撤。”
喊完,他撥轉馬頭向回撤去。
楊戰正在大怒中哪里肯放過他,一挺手中點鋼槍,大喊:“哪里逃!追!”
后面的士兵跟著他一路追趕下去。
楊戰對這個地方畢竟不熟悉,追著追著,羯族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到處都是怪石嶙峋,前面看不到盡頭,后面找不到出口。
他急忙勒住馬頭,喊道:“撤。”
他的“撤”字就好像是發號的司令,密密麻麻的飛箭如同暴雨一般從空中射下來。
楊戰見狀,知道自己中計,慌忙向后撤,嗖地一聲,一支飛箭射中的他右腿。他的身體在馬上一栽歪,差點掉下去。
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大笑:“不追了,想跑?進來容易出去難。”
楊戰回頭去看,正是那個石破壁。
石破壁坐在坐騎上,看著他笑得前仰后合。
全然不顧右腿鉆心的劇痛,猛地一夾馬腹,挺起那桿家傳的點鋼槍,竟調轉馬頭,單槍匹馬朝著石破壁的方向發起了決死的沖鋒!
“將軍不可!”身后的親兵見狀駭然驚呼,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