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范命人在鎮子中央的小廣場上搭起一座高臺。
行刑之日,四面八方涌來的人群將廣場圍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壓在一起。
陳公公、趙范、方致遠、李儒清等人端坐臺上,兩側官兵持刀肅立,外圍更有重兵把守,嚴防土匪劫法場。
獨眼龍被兩名士兵用木板抬了上來。自從脊骨被鐵牛一棍打斷,他便再也沒能站起來。這般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早已盼著早日解脫。
白長樹卻不同。他始終心存僥幸——自己好歹曾是朝廷命官,最多不過革職查辦。家中八個美妾、滿堂珠寶,都讓他做著東山再起的美夢。
李儒清當眾宣讀二人罪狀后,方致遠將竹簽往地上一擲:“斬!”
獨眼龍仰天大笑,聲震四野,毫無懼色。
白長樹卻臉色驟變。他萬萬沒想到判決來得如此之快,尤其看見李儒清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更是怒火中燒。他嘶聲喊道:“我白長樹雖勾結土匪、貪贓枉法,可新來的縣令不僅貪財害命,還要強占人妻、趁火打劫……”
李儒清對著劊子手呵斥道:“快斬。”
劊子手手起刀落,兩個人頭落地。
白長樹的話音和獨眼龍的笑聲在空中回蕩良久,嚇得方致遠和李儒清臉色聚變。李儒清急命人將兩人的尸體拖走。
在一旁的陳公公和趙范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陳公公知道這里面比有事,臨死前的人說的話都是真話。方致遠和李儒清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這在官場上的官員十有八九都有貪污之嫌,抓是抓不完的。這些事也不關系到自己,也就當做什么也沒聽見。
趙范在一旁聽得真切,他臉上沒有一絲變化,而心里暗自吃了一驚,原來這方致遠和李儒清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以后還要跟他們交往,可要多加小心。
白長樹臨終這番控訴,實則另有隱情。
原來,前幾天,他的最小的媳婦常蓮挺著肚子,來牢中探望。
白長樹心想,還是平時疼愛的媳婦想著他,又看見她懷孕,高興地問:“你什么時候有的?”
常蓮低聲說道:“不久前啊,你忘記了那次你醉酒那天晚上……”
白長樹努力地想,也沒有想到喝酒之后的事。好像是有一次喝酒了,沒干什么事。
“老爺,你看我現在有了你的骨肉,萬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妾和孩子可怎么活呀。”常蓮說著淚眼婆娑,看得人可憐。
白長樹聽到常蓮的話,悲傷不已,忽然他低聲對常蓮說:“我還有些銀子,放在臥室的地磚下面,你可以取出來和孩子過日子。”
常蓮聽后大喜,對白長樹說:“那可太好了,多謝老爺。”
常蓮說著站起身來,一個棉墊從她的衣服里掉落下來,落座地上,她挺著的肚子恢復了原狀。
“你沒有懷孕?”白長樹愕然。
“哎呦,老爺,你娶了八個妾沒有一個懷孕的,難道我會嗎?除非我外面有人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懷上啊。”
白長樹一聽,感到自己不僅僅受到了欺騙還受到了羞辱。他大罵道:“賤貨,等我出去就把你給休了,賣到百花樓里喂男人。”
“哈哈哈,你想的倒是美,怎么可能呢,你還想出來,簡直是白日做夢。”常蓮冷笑道。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