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走著,她挽住了我的胳膊,頭偎在我的肩頭,挺好的感覺,就像是一對戀人在幸福的漫步,在娓娓地說著情話。
我問她:“你知道我現在每月多少錢工資嗎?”
她輕輕搖頭:“不知道。”
“現在給圣豪集團當顧問,月薪兩萬。比你一年掙的還多。”
“這么多啊!”她確實感到吃驚。
“上次被埋在石子下面,交運公司賠償了我一萬兩千塊錢。”
她說:“你差點丟了命,只賠了你這么點?”
“多少是多?就是再給我加十萬,也是覺得賠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差不多就行。說這些,是要告訴你,我有錢。”
“奶奶年紀那么大了,又是偏癱,現在讓她坐不上輪椅,等你有了錢再買,怕是就來不及了。我先借給你,把輪椅買了,等你以后有了錢,再還我還不行么?”
她在聽,我說完后,她好久沒說話。
我又說:“借給你的,先讓奶奶坐上輪椅再說,不好么?”
她這才點頭,說:“那我是要給你打借條的。”
“行。”
我把錢給她,她愉快地收下了。
這就叫木不鉆不透,話不說不知。說開了,她也就不再拒絕了。
從湖邊走進了竹林,小道非常窄小,燈光幽暗,兩邊綠竹林立,晚風吹拂,發出:“莎莎”的響聲。
突然,她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看著我。
她的目光炙熱、真切,閃著晶瑩而又純潔的光,我沒有勇氣與她對視,低垂下了頭。
她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晃動了幾下,問:“為啥不能直視我?”
她純樸而又善良,像山泉一樣清澈透明,我不是不能直視她,更不是不敢看她,而是覺得不配看她。
因為我的污點太多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趕緊改變話題,說:“你爸爸能走路了,去買個輪椅應該沒有問題,你最好是明天就讓他去買。我看奶奶……,不知當說不當說,又怕你難過,算了,還是不說吧?!?/p>
“你吞吞吐吐的,是怎么個意思?要是不想說,就不要開頭,既然開了頭,那就說完!你說就是,還有什么可讓我難過的事么?”
“我說奶奶有可能……。”怕她難過,還是不想說。
“你是不是說我奶奶在世上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