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形象,讓我想到了我剛來三姨家時,她對我就是這個樣子,冷漠,愛答不理,甚至懷著敵意。
我仍然對她說:“你看你,干嘛啊,這么看不上我。看我一眼,眼睛也不會失明,好好說句話,我這心里也舒坦一點。好,既然你不讓我載著,我就先走了!”
然后我就在想昨天晚上的經過,并不存在冒犯她的情況。
還是快點走吧,第一天上班,可不要遲到。至于佳佳,等下班回來再哄她。
到了賓館外面的車棚,我自行車推了進去,跟好多認識的人打著招呼,他們都以為我還在神都賓館工作。他們不知道,我已經辭職,雖然也來神都賓館,卻換了主人。
鎖好自行車剛到門口,吳金玲來了,她看到我后喊了一聲:“肖成!”
我一看是她,趕緊跟她招手。
她放好自行車走到我的面前,詫異地問:“肖成,你不是說辭職了?是不是領導不放你走?”
“我去意已決,誰不愿意也擋不住。”
“那你怎么又來了?是辭職手續還沒辦完,還是賓館欠你錢?”
“半個多月的工資要等發工資的時候一塊發。吳金玲,我換了份工作,就在神都賓館上班。”
“在神都賓館工作?”她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說著話的功夫,已經進了大廳,我說:“一家外商聘請我當他們的投資顧問,辦公地點就在三樓。”
“真的啊?我還為見不到你犯愁那,這不跟還是在一個單位一樣么?”她頓時興高采烈起來。
二樓是單獨一個樓梯,三樓往上,就只有一個通用樓梯了。那個時候電梯還不怎么普及,基本上全是步行梯。
到了三樓,我們分手,她去樓頂,我進了三樓走廊。因為在這個樓層,除了政府部門安排的重要貴賓外,還有市委書記和市長的房間,因此,長長的走廊上鋪著紅色的地毯。
我站在周逸軒的房間門口,抬起手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是周亞楠的聲音。
我進去后,周老先生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熱情地跟我握手,對我非常客氣。
周亞楠立即端給我一杯茶水。周逸軒有喝綠茶的習慣,房間里總是飄散著茶香。
我喝完一杯水后,周亞楠就帶我出來上了四樓。
進樓梯不遠,站在了一個房間前,門口掛著一個嶄新的牌子“圣豪集團投資顧問辦公室。”還散發著墨香,一看就是剛掛上不久。
開門進去一看,也是一個套間,除了布置一新的客廳外,還有一間內室。
在對著門的地方,是一張棗紅色的大寫字臺,上面放著座機,還有一個古色古香的筆筒,里面插著鋼筆和圓珠筆。
寫字臺后邊,是一張后背很高的皮椅,寫字臺前面,左側是一張長沙發,右邊是兩個單人沙發,茶幾上擺放著兩盆綠植。
整個房間布置得很有檔次,典雅而又溫馨。
她說:“肖先生,本來是想在三樓為你準備一個辦公室的,可是賓館方面說那里房間緊張,就讓你來四樓了。你覺得還滿意嗎?”
“挺好的。”
突然,她捂住肚子,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
一見面,我就看她臉色泛黃,有憔悴之感。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