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說:“咱倆也別耗著了,我發(fā)個毒誓行么?”
她不語。我繼續(xù)說:“如果我去你門口看到了什么,我的眼睛在天亮前就完全瞎掉,讓我一輩子在黑暗中度過!”
她這時問:“為什么是在天亮前而不是現(xiàn)在就成瞎子?”
我立即改正:“我要是去過你的門口看到了什么,現(xiàn)在就雙目失明!”
她笑了:“行,我等一會兒,看看你是不是成了瞎子。”
“黑咕隆咚的,咋看啊?不如我打開燈吧。”
我剛要動作,她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不要!”
“為啥?這樣你能看出我變成瞎子么?”
“憑感覺吧。燈光下就有點太尷尬了,因為跑過來問你的時候太過匆忙,穿得有點少。”
“你是怕走光啊。不過沒事,我要是變成了瞎子,你別說穿得有點少,就是啥也不穿,我也看不到了。”
“我就希望你一輩子永遠睜不開眼!”說著,放開我的胳膊,摸索著下床走了。
她一陣風一樣地說走就走了,我摸了一下空蕩蕩的床,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情緒掠過心頭。我催她走,只是嘴上說說,并沒有讓她真要走的意思。
這會兒我竟然不知道是坐著好還是躺著好了。
還是去趟廁所再說吧。于是,我“啪”的一聲打開燈,走出了房間。
回頭看了看她門上面的玻璃窗,已經(jīng)沒有了亮光,佳佳可能已經(jīng)睡了。折騰了半宿,她一定是困極了。
我從衛(wèi)生間回來后,好久才入睡。
一早,我趕到吳阿姨家的時候,吳阿姨雖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冷若冰霜,但是也沒有個笑臉。當我跟往常一樣要去蕓姐的臥室喊她的時候,吳阿姨阻止了我。
“小肖,你在客廳等著就行,我去喊小蕓。”
我巴不得這樣,但是卻感受到了一種冷漠,或者說是不信任。難道吳阿姨這是擔心我會把蕓姐怎樣了么?
真是這樣的話,吳阿姨也太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人如果有那樣的打算,早就對蕓姐下手了。
我點燃了一支煙抽,剛抽了兩口,就聽到了有人下樓的聲音。聽動靜是穿著皮鞋,一定是任叔叔。
剛這樣想,任安華就下樓進了客廳,我趕緊把香煙掐滅,雙手垂立地站起,問了聲好:“任叔叔早。”
他竟然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就跟我是空氣,我說的話也就跟放了個屁似的立即消散了。
他夾著黑色的公文包去上班了。
任叔叔往常的時候不但回應我跟他打招呼,還看著我微笑,那天在院子里竟然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別看他是這么大的領導,也是說變就變。
不用說,一定吳阿姨跟她說了我什么。
這個時候,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趕走的。一個敢用錄音要挾吳阿姨妥協(xié)的人,已經(jīng)沒有信任可言,甚至在我身上,他們感到了一種危險。
這時,蕓姐穿著運動衣走了出來,我們再一次去晨跑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