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那聲“殺”字,如同驚雷炸響,瞬間撕裂了靈堂內虛偽的悲慟。
原本肅穆的靈堂,頃刻間化作了修羅場。蕭燼帶來的玄甲親衛,個個都是沙場上舔過血的悍卒,動作迅如閃電,刀鋒凌厲無情。寒光閃過,血花飛濺。
最先遭殃的是那幾個試圖上前阻攔的林府家丁,他們甚至沒來得及舉起手中的棍棒,就被一刀封喉,溫熱的鮮血噴濺在素白的帷幔上,暈開大朵大朵刺目的紅。女眷們的尖叫聲劃破空氣,又很快被更恐怖的砍殺聲和瀕死的哀嚎淹沒。賓客們抱頭鼠竄,只想逃離這突如其來的屠殺,卻往往在門口就被冰冷的刀鋒逼回,或者干脆成了刀下亡魂。
林尚書嚇得癱軟在地,面無人色,指著蕭燼,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精心維持的體面,他倚仗的皇親國戚身份,在絕對的血腥暴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太子蕭景珩又驚又怒,他身邊僅有的幾個東宮侍衛試圖護駕,但在如狼似虎的玄甲親衛面前,如同螳臂當車,瞬間就被砍翻在地。
“蕭燼!你瘋了!你這是謀逆!”蕭景珩色厲內荏地尖叫著,被親衛護著不斷后退,狼狽地躲避著飛濺的鮮血。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死亡,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儲君威嚴,此刻蕩然無存。
而蕭燼,對周圍的慘狀恍若未聞。他的目標,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林婉柔。
林婉柔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棺材旁,看著眼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涕淚橫流,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她手腳并用地向后爬,想要躲到棺材后面,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嗚咽。
蕭燼提著滴血的長劍,一步步向她逼近。他的腳步很慢,卻帶著千鈞之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婉柔的心尖上。他玄色的衣袍下擺,已然被鮮血浸染得更加暗沉。
“王、王爺……饒命……饒命啊!”林婉柔看著那雙赤紅、如同野獸般的眼睛,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磕頭如搗蒜,“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太子!是太子殿下他……”
“婉柔!你胡說什么!”蕭景珩聞言,驚駭欲絕,厲聲打斷她。
蕭燼卻根本不在意她的攀咬,他在林婉柔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說……你是本王的親妹妹?”
林婉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哭訴:“是!我是!王爺,我真的是您的親妹妹啊!我們的母親……母親臨終前將我托付給林家的……您不能殺我,我們是血脈至親啊!”
“血脈至親?”蕭燼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殘酷的冷笑,“你也配?”
他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踩在林婉柔那只試圖來抓他衣袍的手上。
“咔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林婉柔撕心裂肺的慘叫。
“本王的母親,”蕭燼俯下身,湊近她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如同冰錐,“在她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本王,十歲那年就病逝了。她從未,有過第二個孩子。”
林婉柔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這個她精心編織、賴以攀附高枝的最大謊言,竟然如此輕易地被戳穿了!
“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野種,冒充本王血脈,攀誣構陷,毒害嫡姐……”蕭燼的聲音里充滿了厭惡和殺意,“林婉柔,你說,本王該讓你怎么死?”
“不……不要……”林婉柔徹底絕望,身下一熱,竟是失禁了。惡臭彌漫開來。
蕭燼嫌惡地皺緊眉頭,不再看她那副丑態。他直起身,對身旁的親衛統領冷冷吩咐:“拖下去。剝去面皮,扔去亂葬崗,喂野狗。”
他的命令下達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在處理一件垃圾。親衛領命,像拖死狗一樣將已經嚇暈過去的林婉柔拖出了靈堂,只留下一道蜿蜒的污跡和令人作嘔的氣味。
處理完林婉柔,蕭燼的目光再次轉向面如死灰的太子蕭景珩。
蕭景珩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強撐著喝道:“蕭燼!你殺了這么多人,連孤的未來太子妃都……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父皇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