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難得約在這里,本是為了一起跨年,結(jié)果只留黃博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守著大本營。
夏曉北因為唐岳的表白而沒能好好欣賞。
最悲催的是對此期待最高的凌琳,在零點那一刻時,竟是被困在馬桶上解決生理問題。
焰火結(jié)束后,四個人一起隨著人流走,直至交通管制范圍外,才各回各家。
親眼見證那一幕后,凌琳似是自然而然地將自己歸列到了唐岳的陣營,堅持讓夏曉北坐上了唐岳的車。
才經(jīng)歷過他的表白,夏曉北已是難堪得不行,從被迫上車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閉眼假寐裝孫子。
所幸唐岳完全了然她的心理,并沒有多說些什么。
照舊是送到最初謊報的那個小區(qū),告別后,夏曉北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走。
或許正是因為她一門心思地趕路,今天花了比以往更短的時候就回到家。
只是,當(dāng)打開門在玄關(guān)處發(fā)現(xiàn)宋以朗的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鞋柜里時,她怔了片刻,隨即心臟驟然像小鹿一樣亂撞,急忙甩掉腳上的鞋,也來不及換上家居鞋,便如箭般飛快地往臥室跑去。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是宋以朗回來了!
他竟然沒有提前通知她一聲就回來了!
如果現(xiàn)在在家,那豈不就代表之前打那通電話時,他已經(jīng)回國了?
那她問時,他還故意賣關(guān)子,是存心戲弄她嗎?
這個混蛋!這個大混蛋!
從玄關(guān)穿過客廳,上樓,再順著長廊,到最里側(cè)的他們的臥室,這是此前三年多走過無數(shù)次的路,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如此漫長,卻又如此短暫。
漫長到她可以在腦海里想這么多事。
漫長到她可以在心里抱怨他千百次。
短暫到她怎么也無法將劇烈的心跳安撫下來。
也短暫到她一邊酸澀著眼眶一邊扯著嘴角笑,卻怎么也來不及將分裂的兩種反應(yīng)統(tǒng)一成一種。
終于“砰——”地一聲用力推開臥室的門,整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但并沒有看到所期待的那道身影,只聽到從浴室里傳出的“嘩嘩”水聲。
可是,那又怎樣呢?
當(dāng)看到他放在床上的衣物時,夏曉北嘴角的笑終于戰(zhàn)勝了酸澀的眼眶,咧開的弧度都快要高到耳邊去了。
他真的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她的腦海里只回響著這么一句話,兀自變幻著不一樣的口吻在心里重復(fù)著。
每一種口吻,卻都是她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