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許忠義的房門,不是被敲開的,是被人用蠻力生生踹開的。
砰!
一聲巨響,木屑紛飛。
宿醉未醒的許忠義,被這動靜嚇得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抱著嗡嗡作響的腦袋,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誰啊?大清早的,趕著投胎啊!”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話還沒罵完,就看清了門口站著的人。
齊思遠。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皮鞋擦得锃亮,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精英派頭。但他此刻的臉色,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身后,還跟著七八個荷槍實彈的行動隊隊員,一個個兇神惡煞。
這陣仗,哪是來串門的,分明是來抓人的。
齊思遠嫌惡地看了一眼屋里亂糟糟的環(huán)境和滿身的酒氣的許忠義,捏著鼻子,語氣尖酸刻薄。
“許忠義,你看看你這副德行!昨晚山城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倒好,在這里喝得爛醉如泥!”
“任平生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許忠義的酒瞬間醒了大半。
他昨晚確實是跟任平生一起吃的飯,兩人喝了不少,喝大了倒頭就睡,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你放什么屁!”許忠義罵道,“我跟平生喝酒怎么了?礙著你齊大隊長什么事了?我們倆又不是行動隊的人,難不成還得二十四小時待命?”
“少廢話!”齊思遠不耐煩地推開他,“今天人我必須帶走!誰攔著,就是同罪!”
就在兩人推搡之際。
臥室的門,開了。
任平生穿著整齊的襯衫,正在慢條斯理地扣著袖口的扣子。他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平靜地掃了一眼門口劍拔弩張的眾人,最后目光落在齊思遠身上。
“齊隊長,好大的官威啊。”
齊思遠看到任平生,眼里的怒火更盛。
“任平生,你少給我裝蒜!昨晚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來人,把他給我銬起來,帶回去審!”
齊思遠的命令一下,那幾個行動隊員立刻舉著槍圍了上來。
許忠義急了,剛想說什么,卻被任平生一個眼神制止了。
任平生依舊在扣他的扣子,動作不緊不慢,仿佛眼前黑洞洞的槍口都是擺設。他扣好最后一顆,才抬起眼皮,看著齊思遠。
“銬我?”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