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任平生和燕雙鷹在一處安全屋碰了頭。
任平生將那份從檔案室里搞出來的建筑圖紙攤在桌上,指著其中一處。
“圖紙太老了,這是十年前的,只能做個參考。”
“最新的改建記錄里,提到過一次大規模的翻修,尤其是對下水系統的改造。”
燕雙鷹的目光落在圖紙上,沉默不語,手指卻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極有節奏。
他在等任平生的下文。
“負責那次翻修的人,叫許忠義。”
任平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軍統后勤部的副主任。這人我熟。”
任平生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遞給燕雙鷹一根,自己也點上。
“檔案里說,為了防止越獄,那次大修把所有廢棄的管道都用水泥封死了。但我總覺得不對勁。”
“許忠義這種人,雁過拔毛是他的本性,讓他干活可以,讓他干得嚴絲合縫,那得加錢。可那筆工程款,數目不大不小,卡得剛剛好。”
燕雙鷹吐出一口煙圈,終于開口,嗓音低沉。
“你想從他嘴里套話?”
“沒錯。”
任平生彈了彈煙灰。
“對付這種人,用強的沒用,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他好酒,好吹。我今晚帶上兩瓶好酒,幾樣硬菜,去找他喝一頓。幾杯馬尿灌下去,他能把當年怎么偷工減料的細節,給你原原本本畫出來。”
“你呢,就趁這個時間,把我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救人,工具,接應,一樣都不能少。”
燕雙鷹點了點頭,沒有廢話。
“可以。”
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負責情報,一個負責行動。
深夜,許忠義的公館里,酒過三巡。
桌上杯盤狼藉,許忠義一張臉喝得通紅,舌頭都大了。
他勾著任平生的肩膀,唾沫橫飛。
“平生老弟……嗝……不是我吹,整個山城,論……論工程上的事,我許忠義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任平生一臉崇拜地給他滿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