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魔谷的激戰已持續了整整一夜,晨光終于穿透谷口的暗紅霧氣,照在滿地的狼藉上。墨老鬼的尸體倒在血泊中,元嬰中期巔峰的威壓徹底消散,他手中那根骷髏拐杖已被淵靈劍劈成兩半,散落的骨碴間滲出黑紫色的邪氣,正被晨光一點點凈化。
林澈拄著淵靈劍半跪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半步元嬰的靈力已近枯竭,但若仔細看去,他丹田內那尊黯淡的元嬰輪廓,邊緣竟多了一絲瑩潤的光澤。昨夜最后一擊,他將聚靈鼎懸于頭頂,引萬淵圣靈訣之力,硬生生借鼎內靈族本源補全了半步元嬰的瑕疵,雖未徹底突破,卻已觸摸到元嬰期的真正門檻。
“聚靈鼎……果然玄妙。”蘇清月蹲下身,用翠靈手按住他的后背,溫潤的靈力涌入,“昨夜你借鼎力引動淵麟劍共鳴時,鼎身浮現的符文,與靈族圣地的傳承碑一模一樣。”
林澈抬頭看向懸浮在半空的聚靈鼎,鼎身呈青灰色,三足兩耳,表面刻滿了流轉的靈族文字,此刻正緩緩旋轉,散發出柔和的靈光,將谷內殘余的邪氣吸納、轉化。這鼎與淵靈劍同出靈族圣地,不僅能聚靈煉藥,更能承載靈族本源,昨夜若非靠它穩住靈力,他根本接不下墨老鬼的臨死反撲。
“那名靈脈修士怎么樣了?”他問道。
“已經醒了,只是被邪術侵蝕太久,靈脈受損嚴重。”葉凝霜走過來,將一壺清水遞給他,“他說自己是靈族旁支的后裔,名叫石玄,玄陰宗抓了他們一族的人,用靈脈煉制‘邪器’,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打開‘飛升臺’的方法。”
“飛升臺?”林澈猛地抬頭,青銅符文在懷中發燙,符文中第一次清晰浮現出一座懸浮于云海中的石臺,臺上刻滿了與聚靈鼎、淵靈劍同源的符文。
“石玄說,靈族傳承中,飛升臺是連接凡界與靈界的通道,由歷代圣女守護。但千年前靈族衰落,飛升臺被魔影殿的先祖封印,玄陰宗作為其爪牙,一直在尋找解封之法,而靈族后裔的靈脈與聚靈鼎、淵麟劍,正是解開封印的三把鑰匙。”葉凝霜的聲音帶著凝重,“墨老鬼臨死前也喊過,說拿到這三樣東西,就能向魔影殿邀功,打開飛升臺,讓上界邪魔降臨。”
林玥扶著石玄走過來,后者雖虛弱,眼神卻很亮,他看向林澈手中的淵麟劍和半空的聚靈鼎,激動得聲音發顫:“你果然是圣女選中的傳承者……鼎鳴劍嘯,靈脈共振,這是古籍中記載的‘三靈齊聚’,只有此時,才能感應到飛升臺的方位!”
石玄說著,將手掌按在聚靈鼎上,眉心的綠光與鼎身符文共鳴,淵麟劍也隨之發出清越的劍鳴,林澈懷中的青銅符文自動飛出,貼在鼎壁上——三者相觸的剎那,聚靈鼎猛地爆發出萬丈青光,鼎內浮現出一幅立體的星圖,星圖中央,一點微光正在緩緩閃爍。
“那就是飛升臺的位置!”石玄指著那點微光,“在青嵐域之外,中域的‘碎星淵’!只是那里被空間亂流籠罩,尋常修士根本無法靠近,而且……”他頓了頓,“魔影殿在中域勢力龐大,他們肯定也在找飛升臺。”
林澈望著星圖中的微光,心中豁然開朗。母親臨終前說的“林家與靈族的淵源”,父親留下的青銅符文,靈族圣地的傳承……原來從一開始,他的路就不僅是復仇,更是要接過靈族的使命——守護飛升臺,不讓魔影殿的陰謀得逞。
“青嵐域的事,該了結了。”他站起身,淵靈劍歸鞘,聚靈鼎縮小成巴掌大小,落入他掌心,“玄陰宗總壇已破,殘余勢力不足為懼。趙莽,你帶青云宗弟子回山,轉告葉長老和蘇堂主,就說我們去中域了。”
趙莽拱手應下,眼中帶著敬佩:“林師兄保重,若有需要,青云宗隨時待命。”
林澈點頭,轉向葉凝霜三人:“碎星淵之路兇險,你們……”
“說什么廢話。”葉凝霜打斷他,清靈劍一揚,“我爹是青云宗長老,娘是玄天盟長老,魔影殿既與玄陰宗勾結,便是兩派的公敵,我沒理由留下。”
蘇清月淺笑一聲,藥箱背得更穩了:“回春堂的丹藥還等著我去中域找新藥材呢,而且……你的傷,離了我的淬靈手可不行。”
林玥攥緊玉笛,往他身邊靠了靠:“哥去哪,我去哪。靈脈共振能幫你穩定飛升臺的空間波動,我可是很有用的。”
林澈看著三人眼中的堅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從洛云城的焦土到葬魔谷的晨曦,從復仇的執念到傳承的使命,他們始終在身邊。
“走。”他不再多言,轉身望向谷外,晨光已將青嵐域的輪廓染成金色,“去碎星淵。”
淵麟劍在鞘中輕鳴,似在呼應前路的召喚。聚靈鼎的青光尚未散盡,映照著四人并肩走出葬魔谷的身影。青嵐域的恩怨已畫上句點,但屬于他們的故事,才剛剛翻開新的篇章——那是跨越域界的追尋,是靈族傳承的延續,是在更廣闊天地間,劍與鼎的交響,守護與信念的同行。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谷口的晨光中時,聚靈鼎上的星圖依舊閃爍,仿佛在預示著,碎星淵的云海深處,那座塵封千年的飛升臺,正等待著真正的守護者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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