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帶他要的東西來了?!鄙驎勗碌穆曇舭l顫,卻硬是挺直脊背,指尖攥著u盤攥得發燙,偏要維持著一絲鎮定。
宗旺上下打量她,眼神陰鷙得像在掂量貨物,側身讓開去路。
庭院里,九里香的甜膩香氣混著雪茄的冷硬氣息撲面而來,裹著山霧的潮濕,嗆得她胃里一陣翻涌。
青石板路爬著濕滑的青苔,她跟著宗旺繞過庭院,走到假山盡頭。
宗旺扳下一處凸起,山壁“咔嗒”一聲辟開隱秘的門,潮濕的霉味順著樓梯往下漫,混著若有似無的鐵銹味。
順著昏暗的臺階下去,是間極大的地下室。
半透明塑料布隔出四五個空間,其中一塊水泥地上,暗褐的血痕滲進紋路里,像干涸的紋路,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宗匡超陷在沙發里,指腹反復摩挲著腕間似骨非骨的手串,粗糙紋路磨得指節泛白,見她進來,眼底藏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沈小姐比我想象中有膽量。孤身一人來這里,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么?”
沈晞月脊背挺得像拉滿的弓,u盤被攥得掌心發紅,塑料外殼都快被捏碎,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意,“通泰的匿名舉報,是你和蔡榮生聯手搞的鬼吧?”
宗匡超笑起來,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木柴,刺耳又黏膩。
“我可沒那么大能耐。”
他緩緩站起身,腳步踩在水泥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壓迫感如潮水般涌來。
沈晞月下意識后退半步,后背重重貼上冰涼的塑料布,寒意順著布料滲進皮膚。
宗匡超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得逞,笑意更濃,逼近的身影幾乎要將她籠罩。
“沈小姐還有閑心在這追究?蔣斯崇被財政司帶走,那些證據,捏死他跟捏死只螞蟻似的,可沒你以為的那么難搞。”
沈晞月的血色瞬間褪盡,唇瓣泛著青白,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疼得發麻卻不敢松勁。
“視頻我可以給你,但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彼偷靥а?,瞳仁里翻涌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我要你把蔣斯崇弄出來,干干凈凈,沒半點牽扯?!?/p>
“沈小姐倒會獅子大開口?!弊诳锍燮醒笱笙屏讼疲旖菕熘鴳蛑o的笑,語氣輕慢,“你當自己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和宗匡陽斗得你死我活,爭的是禾晟安的權,卻從沒想過要砸了它的根基。”沈晞月的聲音發顫,卻字字咬得極重,透著股背水一戰的狠勁。
“我死不死無所謂,但禾晟安的底子,你賭得起嗎?”她頓了頓,眼底的決絕更甚,指尖攥得更緊。
“你可以在這里把我滅口,但四點之前,我若沒給人保平安,備份的視頻就會傳遍全網。到時候,蔡榮生跟禾晟安的關系,還有渡舟山的黑幕,全香江都會知道?!?/p>
宗匡超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死死盯著她,像是在判斷話里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