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泰改制的消息震動香江商界,一眾手握能源項目的企業(yè)紛紛聞聲而動。
在這股行業(yè)風向變動的連帶效應下,連途創(chuàng)這個原本只有零散的esg評估需求的科技公司都工作驟然增多,讓沈晞月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途創(chuàng)是她和學長方思文共同創(chuàng)立的科技公司,人數不多,業(yè)務范圍倒算廣一些,但專攻
esg方向的只有沈晞月和方思文。
方思文與沈晞月相識的年頭不算短,她大一入學便是方思文作為學長帶著去辦住宿,再到一起組隊參賽。
他自問算了解沈晞月。
沈晞月性子冷,對誰都淡淡的,對什么也都不上心、不在意,他曾玩笑地問過她,這世界有什么是她想要的嗎?
那時的沈晞月想了想,“銀杏。”
見方思文不信,她又特別認真地說了一遍,“我想看看查爾斯河的銀杏。”。
沈晞月想要的從來不是一片銀杏葉,她是想看看,查爾斯河是不是和蔣斯崇說的一樣,連空氣中都充斥著自由的味道。
其實那次c全球模擬家大賽,沈晞月也拿到了推薦信。
所以至今方思文都不理解,沈晞月為什么會放棄it的入學資格,寧可重修一年,也要轉去科大。
尤其是沈晞月得知他要前往it,竟不惜消耗人情,也要托他從查爾斯河帶回一片,再普通不過的銀杏葉。
每個月20號都是沈晞月可以到渡舟山探望溫盈袖的日子,她從位于觀塘的辦公室出門,駕車抵達渡舟山已經是下午三點。
白日里的渡舟山雖然不像夜里可怖,可即便艷陽當空,卻也宛若一口靜置許久的精致棺木,滿是死氣。
沈晞月在門口保安室登記好信息,低頭打字,輕車熟路地穿過花園。
她走過一個個房門緊閉,嵌著密碼鎖的房間,只要一想到轉過這個拐角,透過第三扇窗戶就可以看到坐在窗前的溫盈袖,腳步便也不由輕快了些。
慌亂的腳步聲突然響起,沈晞月腳下微頓,稍稍放慢了一些,聽著聲響像是朝她過來的。
沈晞月換了新買的駝色羊絨大衣,是溫盈袖最喜歡的顏色,她不想被撞倒,便側立在墻邊等待。
絲毫不關心那人是因為什么被關進渡舟山,又是怎么跑出來的。
畢竟渡舟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心有怨憤,可憐無依的人。
如今沈晞月堪堪能護住溫盈袖已經是萬幸,她沒有心力再去管旁的人,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去,饒是再慈悲憐憫的人也管不過來。
可那人卻像打定了主意要賴上沈晞月似的,全然不顧身后撲過來的醫(yī)護們,徑直沖向沈晞月,整個人將她撲倒。
沈晞月一頭披散在肩后的微卷長發(fā)沾染了不少女人身上的污穢嘔吐物,大衣也在混亂中被人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