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洲的身體燙得驚人,像一塊烙鐵,本能地尋著岑予衿身上清涼柔軟的氣息貼近。
可就在他的額頭即將抵上她肩膀的瞬間。
他猛地僵住,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自己往后一摔!
“砰”的一聲悶響,他的后背撞在冰冷的工具架上,疼痛讓他混沌的意識有了一瞬的清明。
“別……別過來……笙笙……”他偏過頭,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血腥味,喉嚨里溢出痛苦而壓抑的低吼,“臟……我臟了……”
那雙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滿血絲,里面翻涌著屈辱、自我厭棄,還有深不見底的痛楚。
姜晚櫻觸碰過的地方,濕漉漉的粘膩感,那些刺目的紅痕,像無數根燒紅的針,扎在他的神經上。
他怎么能用這被玷污過的身體,去碰他的干干凈凈的笙笙?
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就惡心得渾身發抖。
岑予衿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窒息。
她看著他像一頭受傷的困獸,蜷縮在角落,抗拒著她的靠近,也抗拒著他自己。
“阿洲……”她再次上前,聲音輕柔卻堅定,不容拒絕地伸出手,不是去抱他,而是輕輕捧住他滾燙且布滿細汗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
“看著我。”她的目光清澈而執拗,直直望進他混亂痛苦的眼底,“你不臟,陸京洲。臟的是那些心懷不軌、用下作手段的人,不是你。”
她的指尖溫柔地撫過他緊繃的下頜線,撫過他因死死咬著而泛白的嘴唇。
“你是我的丈夫,是寶寶的父親。無論發生什么,你都是我最重要、最干凈的人。”
她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清晰,試圖將這份信念刻進他幾乎被藥效和屈辱摧毀的理智里。
陸京洲劇烈地喘息著,身體里的火焰與心中的冰寒激烈交戰。
看著她眼中毫無雜質的心疼與信任,那要將他吞噬的自我厭棄似乎被撕開了一道縫隙。
“可是……她碰了……這是事實。”他聲音嘶啞破碎,帶著難以啟齒的哽咽。
“那就洗干凈!”岑予衿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她轉頭對旁邊的保鏢快速吩咐,“準備溫水和干凈毛巾,快!”
吩咐完,她重新看向陸京洲,眼神溫柔,“我幫你把她碰過的地方,全都擦掉。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溫水很快送來。
岑予衿浸濕了毛巾,擰得半干,然后極其認真地,從他被扯開的襯衫領口,從那個刺目的紅痕開始,一點點擦拭。
她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你看,掉了。”她輕聲說,指著那處被擦得發紅、但已不見唇印的皮膚,“什么都沒有了。”
然后是他頸側,胸膛……凡是可能被姜晚櫻碰到的地方,她都細細地,反復地擦拭。
陸京洲僵硬的身體在她的動作下漸漸放松下來。
他閉著眼,感受著毛巾溫熱的觸感,感受著她指尖偶爾劃過皮膚帶來的戰栗。
體內翻騰的藥效依然兇猛,但那種骯臟到令他作嘔的感覺,正被她一點點驅散。
他忽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忙碌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