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面朝老太太,道:“婆母,你說我失了侯府主母的體面?”
“韓靈月直呼養大了她的、母親的名諱。”
“你不說她沒有侯府小姐的禮數,反而轉過頭來責怪我失了侯府主母的體面?”
“呵……原來在婆母心里頭,你的孫女沒有教養,是件很體面的事情吶。”
老夫人被懟的一時語塞,她的臉色同樣一瞬間變了不好看。
韓靈月見親生母親和祖母,都被宋瑤懟的下不來臺。她立即變了一副臉孔,“宋氏,既然被你聽見了,那就”
那就什么余下的話,還未等韓靈月說出來。
春蘭秀一嗓子又給呼喝回去,“靈月,怎么和你母親說話呢。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春蘭秀一邊呼喝閨女,一邊又給閨女使眼色。
韓靈月也總算反應過來,現在還不到得罪宋瑤的時候。
真把宋瑤得罪死了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韓靈月馬上改口,“我那么叫你,還不是因為生氣,你看看你給我們吃的什么?這是人吃的?”
韓直亦站起來,趕緊幫腔道,“娘,小妹是因為生氣,才那樣說話,不是真的對你大不敬。”
宋瑤的視線,落在了滿桌菜品之上:“我今兒專門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告訴你們大家,從今天開始,侯府將要節衣縮食。”
“公賬上的銀子,倘若再如原先一樣揮霍,不加以節制,任由取用。未來別說吃這些東西了,想喝西北風,恐怕都困難。”
聽話的每個人,俱是面顯不可思議。
韓彰同樣也站了起來,詫異道:“公賬上頭就算沒有太多銀兩,咱侯府不是還有那么多的鋪子,田產。每日都有那么多的進賬,怎可能會沒有錢了?”
宋瑤又對上了一臉驚訝的大兒子,“那些鋪子與田產,和你侯府有什么關系?”
“那都是我的陪嫁之物,無論產出多少銀兩,那都是我的個人收益。”
“況且,我朝有哪條王法規定說,嫁入婆家的兒媳婦,必須要用她自己的錢財,來供養婆家?”
聽話的五個人,任誰都聽懂這話里的意思。
韓彰表情透著啞然,“娘,你怎么還和我們算起了賬?”
韓直接上他哥的話,也說:“對呀,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這么算賬,那咱的日子真沒法過了。”
宋瑤冷冷一笑,“怎么沒法過?那桌子上頭,不還有吃的給你們吃,別人家吃這些都行,你們不行?”
宋瑤說完,看著韓彰再道,“我知你素來喜愛擺弄花草,不慕世間富貴。”
“平日里和你爹一樣,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皆可。”
“怎么今天,給你把粗茶淡飯擺上桌了,你反而關心起來,家里的鋪子和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