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急診的工作人員都很錯愕,他們何時見過高高在上的總裁這般狼狽過?
男人平時西裝革履,港式大背頭,從頭到腳都很光鮮,皮鞋永遠是锃亮的。
可此時的他,額頭布滿汗珠,衣衫敞開,領帶松垮,頭發在奔跑過程中被風吹得凌亂不堪,總是冷著一張臉,連眼神波動都很少的人,這會卻是眼尾通紅……
兩年婚姻,他人在國外,沈知瑤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風言風語。
醫院里她的風評最差,沒人覺得傅熹年心里有她的位置。
然而,就是這個在眾人看來對沈知瑤完全不在意的人,正用力地把她抱緊,俊臉埋在她頸窩,把旁人都當空氣。
賴秀茹和傅南橋接到醫院的電話,匆匆忙忙趕來。
一進急診就看到這樣一幕。
傅熹年坐在病床邊,懷里抱著意識不清的沈知瑤,整張臉都埋在她頸間。
沒人知道他有多慌張害怕,更沒人看到他落下的眼淚滴在沈知瑤肩頭,在病號服上暈開一團濕潤。
“熹年,瑤瑤沒事吧?”
賴秀茹臉色蒼白如紙,聽到傅眠眠沖到醫院的病房,要帶著沈知瑤一起跳樓的消息,她差點沒當場厥過去。
“幫她辦出院,我要帶她回家。”
傅熹年悶悶的聲音響起。
他不敢再讓她一個人留在病房里,哪怕傅眠眠這個危險已經解決。
她身上的紅疹消了不少,回家養是一樣的。
他的臉埋在沈知瑤肩上許久,情緒調整好,再抬頭時,落在眾人眼中的又是那個冷冰冰的總裁了。
他一手托著沈知瑤的后頸,把人放回床上,面無表情脫下大衣,裹在沈知瑤身上后,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扛了起來。
他就這么一言不發,單手扛著沈知瑤,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離開。
沈知瑤絲毫不知道自己在經歷驚心動魄的墜樓以后,又這么社死的被傅熹年扛在肩上帶走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睜眼發現自己躺在房間的大床上,蓋著柔軟的雁鴨絨被子,她愣了好一會,猛地想起墜樓時的場景,心臟一揪,一跟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掀開被子,身上穿的是和傅熹年同款的睡衣。
顧不上睡衣是誰幫她換的了,她趕緊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還好,四肢都在,而且過敏導致的紅疹已經消下去三分之二,身上只有很輕微的癢感。
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穿上拖鞋,拖著有些酸痛的身子進盥洗室洗漱。
換好衣服下樓,她看到傅熹年坐在臨窗的單人沙發上,手里拿著平板在看社會新聞,旁邊的黃花梨木小茶幾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