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更加怨恨的種子在陳睿心底深深種下。
他暗暗發誓,這次歲考過后,眼前這二人,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處理掉!
看到周文杰的刁難也奈何不了林庸,陳睿只好暫時作罷。
周祭酒接著說道:“今日歲考,還望各位學子認真應對。”
“喂,還比不比了,要是不比了,趕緊把銀子掏出來。”
林庸立刻揚聲道:“祭酒大人,看來學生對這太學的規矩還是了解不深啊!某些人壓根就沒打算進太學大門!”
“但我既已起身赴約,豈能輕易放棄?”
“這到手的銀子,可不能讓它飛了!”
周文杰方才還贊許過林庸的學識,原以為他會見好就收。
此刻見他竟在太學歲考大典上公然討債,眉頭緊皺。
這般行徑傳揚出去,對太學和他本人的名聲可都不甚光彩。
林庸卻不以為意,目光轉向一旁的長樂公主,朗聲道:“常平公子,那日在太學門外,你亦是見證!全城老少皆有目共睹,太學學子親口許諾的賭約!”
“若我宣揚出去,太學學子公然失信毀諾,其行徑等同欺瞞世人。”
“試想,這般學子他日若入朝為官,豈非慣于欺上瞞下?以小見大,其弊不可估量!”
他滔滔不絕,將失信之害拔高。
周文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林庸這番抹黑太學清譽的言論,若真傳遍京城,太學百年清名將置于何地?
長樂公主也微微點頭,出言道:“祭酒大人,世子所言……確有幾分道理。當日之約,學生亦有所聞。”
她雖未完全認同林庸的激烈言辭,但肯定了賭約的存在。
周文杰心中無奈。
歲考文章優劣,當下確實難以立刻分出絕對高下,最終需呈送御前,由陛下與諸位大儒共同定奪評閱。
然而,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維護太學聲譽不再受此侵擾,眼前這場臨時比試似乎勢在必行。
更何況,還有長樂公主在此作證施壓。
權衡片刻,周文杰只得開口:“既然如此……在正式歲考之前,便請世子與在場諸生,先行一比,權作分個勝負,也好讓眾人心服口服。不知世子殿下,可愿應下?”
林庸嘴角一揚,爽快應道:“當然沒問題!”
陳睿此刻的心情可是差到了極點。
這局面原本絕不該出現!
按照他的精心謀劃,根本就不會有這一出戲碼。
他心底不禁咒罵:都怪這老祭酒拎不清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