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則一把抱住白忱雪,垂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雪雪,等我回來。”
白忱雪用力摟緊他勁碩有力的腰,重重“嗯”一聲,“你千萬不要受傷。”
“放心,事成之后,就該到我們結婚的日子了,我還要‘大展宏圖’呢。”
白忱雪聽懂了,臉又紅了。
他真是不分場合地調情。
這么緊要的關頭,仍不忘撩她一把。
血性漢子,永遠都不會有書香門第文人的含蓄內斂。
時間緊迫,荊鴻松開她,和沈天予倏然出門。
隔壁房間的茅君真人和無涯子也飄然出門。
白忱雪盯著緊閉的房門,手臂上仍有荊鴻腰上的溫度。
她咬緊唇,心提到嗓子眼。
元瑾之握著槍,走到她身邊坐下,緊挨著她,道:“別怕。”
白忱雪點點頭,心里卻害怕到了極點。
但不是害怕有人來傷害她,而是怕荊鴻受傷,怕他失蹤,怕他死,怕永遠失去他。
和他感情越好,她便越害怕。
她小聲問元瑾之:“你擔心沈公子嗎?”
元瑾之點點頭,“擔心,但是已經習慣了。他那個人心太大,揣著天下蒼生,但凡哪里有難,他都會義無反顧地沖上去,受傷也是常有的事。有時候想勸他,別管那么多了,命只有一條。可是當初我喜歡他,就因為他心懷大義,我不能以愛之名束縛他,那樣他會失去他的光彩。”
白忱雪抿緊唇,心道果然是元家人,格局遠勝于普通人。
可是她還是擔心荊鴻。
她將頭朝她頭邊微微靠了靠,低聲說:“荊鴻說的,等你們生了女兒,長大后嫁給荊白,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孩子還沒生,等長大成人,到婚配的年紀還得二十多年,到時我會好好勸他。”
漆黑夜色中,元瑾之望著她纖細伶仃的側影,輕聲道:“我挺喜歡你們兩人的,如果孩子長大后,能看對眼,我不會反對。”
白忱雪也喜歡她。
喜歡她的魄力、氣度、膽識、通透和豁達。
她生得明艷大氣,骨子卻有酷颯的一面,是男女老少都會喜歡的類型。
荊畫耳朵豎起,聽著外面動靜,以防有人來偷襲。
二人的話不時飄入她耳中。
她摸摸掛在頸中的子岡玉牌,想到秦霄。
她沒有白忱雪的柔弱和才情,也沒有元瑾之的明麗美貌和能力,她就是個會打打殺殺的清秀小道姑而已。
唉。